,只待他落下名姓再送往官府,这桩婚事便算是和离成了。
瞧着这上面的字迹倒像是有些时候了,顾敛之心底忽生凄凉意,盯着一双空茫地眼睛望向门外,嗫嚅出声,“原来你早就想走,连和离书也都一并带着了。”
“你不喜欢顾凛也不喜欢我,你想要走,难道是为了那个病秧子?”顾敛之悲怆地欹在地上,房门大开,寒风狂卷进来吹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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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翳蔽日, 灯火沉沉中,一场暴雨劈头盖脸地向顾敛之打了过来,江南本就?洪涝肆意, 眼下雨又潇潇,他顾不?得黯然?神伤, 便起身出门去寻宋理。
因着先前的了他的吩咐,宋理又派人混入流民之中, 防止有心之人趁乱起事。
虞孝南心忧更?甚,早在前一日便夜观天色察觉要落雨, 便亲自披着蓑衣上阵,冲向本就?摇摇欲坠的梁子?坝。
若是汤水再度涨潮,倒灌圩田,来年百姓们不说是颗粒无收, 只怕是需得另择居所了。
却说?城中此时的粮价倏然?上涨,本就?穷得揭不?开?锅的百姓只能饥肠辘辘的等着官府救助。
城隍庙外方家老太太的粥棚变得紧俏起来, 排起的长队望不?到头。
与此同时, 城中的颐元医馆接待的流民每日没有上百也有数十。
祛风除湿散寒止痛的药虞窈月是日日都备了许多,却怎么也不?够。
眼见着从?盛京带来那车药材就?要见底,虞窈月亲自出面去找药商买药, 谁成想这些人竟还想着捞上一笔, 不?仅坐地起价, 还瞧着虞窈月脸生以次充好。
药馆坐堂的赵大夫算是领她入门的师傅,她幼年在颐元医馆里从?药童做起, 逐渐成为他的副手, 到后面独立接诊病人, 对医馆里头的事情可谓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至于这药材的好坏她自然?是看出来了,问?及赵大夫却只听他无奈摇头, “眼下涝害四起,山洪频发,那些药商手里的药材自然?是贵比黄金,能有这些已经是老夫攀着交情,从?昔年老相?识那里采买回来了,只可惜他手上的好几?批货都不?大好。”
话虽如此,可这样的药材药性便又减了三?分,如何能治病救人。
旁的倒是不?急,主治恶寒发热的那几?位药材万万不?能损了药性。
是以虞窈月也来不?及与忙着看诊的赵大夫打声招呼,只与桂枝说?自个要出门采药,便带着菱花,拎上带给张淮彻的药便出了医馆。
并非只是为了城中百姓,虞窈月也是有私心的,淮彻哥哥的药断然?是不?能停的,只是那道方中好几?味药材都已经见了底,寻常医馆中只怕不?曾备有这样稀罕的药材,是以虞窈月打算带着菱花亲自走一趟附近的九驼峰。
要说?这九驼峰她不?是第一回去,只是自打入了盛京,甚少?再向从?前那般,与师兄弟们上山采药,一路相?伴。
菱花有些手脚功夫,主仆二人身上又带了不?少?防身的家伙和药粉,这才寻着小路上山了。
这厢儿顾敛之忙不?迭地与州府官员一道忙着加固梁子?坝,也没顾上过问?虞窈月的消息。
等宋理急匆匆地赶来,将颐元医馆盯梢的消息带过来时,顾敛之才知道人不?见了。
顾敛之当即也顾不?上身上的衣裳又湿又滑,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沉声道了句,“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