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旋即转身, 回了原处。
来?人一身玄衣,一张清癯矍铄的脸, 是有些日子?不曾见过的右相李崇。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押解着一位身形纤弱的女郎。
见他已经醒了,倒还省事,李崇虚虚拱手行礼, 既不标准也透着敷衍。
足以瞧出他的轻视和怠慢, 可顾凛不欲在这些小?事上与他闹得不快, 更想知道他今日请自己来?,究竟是所?谓何?事。
都是聪明人, 李崇知道他方才根本就是刻意装晕, 顾凛则是知晓, 他遣人将自己带到此?处,只怕另有目的。
“听?说王爷掉下悬崖了, 这才叫人找回来?,当真是让人揪心呐。”
李崇照例与人寒暄几句,只是瞧宣王不接他的话,不由得话锋一转,“看来?这盛京城里,想要王爷命的人,不在少数啊,王爷可千万要当心啊。”
这是什么话,最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除了贤王和他们李氏一族,恐怕无?出其右。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比起担心孤,李相不如担心担心自个吧。”
顾凛反唇相讥,寸步不让。
“臣多谢王爷挂心,只是眼?下就有一桩麻烦事,思?来?想去,这笔债只能向王爷您来?讨了。”
李崇扬了扬手,身后两个手下,将压着的小?娘子?拖到他面前,迫使她仰起头来?,这回顾凛瞧清楚了人,竟是先前在船上遇见的李芳毓。
想当初她劫持虞窈月逃走,却在出了泊州城外,就几乎是弃马而逃,徒留下虞窈月驾着马归来?。
自此?一别,就再也没人见过她了,原来?是叫李崇抓住了。
“不知李相这话出自何?意?”顾凛平静无?波的目光扫过她,兀自岿然不动。
李崇轻轻睇他一眼?,“大理?寺查案,最后追查到此?人身上,搜出她身上的印信,竟然出自宣王府,王爷您说这奇不奇怪。”
这分?明就是无?稽之谈,此?人分?明就是为他所?用,如今竟然还将一盆脏水泼到自个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