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王爷今日应了我?,王妃与?人?私通一事,我?绝不会吐露半个字,便是?今夜之事亦会守口……”
话未说完,顾凛硬声截断,“若早知幼时救你一命徒添诸多是?非,不如当时就杀了你。”
那柄软刃用了力?,往胸口刺进?几分,崔四娘醐觫一怔,当即吃了痛,无言道了句,信上有药,便瞧得一道寒光落入颈间,顿时没了声息。
顾凛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刽子手,既不听她?的求饶,也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我?生平最恨旁人?要挟,眼下?总算是?……清净了。”
他淡薄地乜人?一眼,又像是?对着空荡荡的厢房说话。
嗅得浓郁血腥味,虞窈月吓得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紧张的呼吸声,叫他听到。
只?是?她?的手止不住地抖,便是?身子也跟着颤。
崔四娘的确可恨,她?也不该对这等小人?共情,可虞窈月控制不住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也是?,他对自己狠,对旁人?更狠。
从早在宫中他捏着簪子对自己胸口不要命的捅了两次,她?便该知道的。
顾敛之疯起来,是?真的不会顾及旁人?死活的,何况崔四娘并不无辜。
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告诫自己,崔四娘不过是?罪有应得。
可细数了几遍,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熟视无睹。
那封她?假意写给张淮彻的信,的确字里行间无不是?表露心迹,倘若顾敛之是?因为这件事,这才迁怒于崔四娘,那么罪魁祸首的她?,又该如何是?好。
虞窈月将自己紧紧抱住,所在柜中角落里,听着外头的动?静。
好半晌,总算是?没有声音了,她?总算是?平复些心绪,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这扇柜门用力?一推,适才得见天日。
映入眼帘的,便是?他那双似笑非笑的无情眸。
他竟然还在?或许说,他是?故意候着她?的。
虞窈月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眼神,哆哆嗦嗦地道了句,“王……王爷怎还未走?”
“自是?等王妃亲自来向我?解释清楚,这封信,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凛饶是?再气?恼,也绝对不允许自个被人?当猴耍。
先前在江南,他对张淮彻恨之深妒之切,可想着虞窈月的心结,他非但没有对人?动?手,反而将人?送至白塘柳池镇好好将养着。
若是?今日她?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也不介意手下?再多一抹冤魂。
虞窈月将事情始末与?他说得清清楚楚,总归是?情急之下?,深受崔四娘胁迫,为了保命出逃,她?这才不得不将自个的把?柄,亲自送到人?手上。
不对,顾凛可不是?顾敛之,他知道崔四娘此人?很是?难缠,不是?她?这么一封轻飘飘的密信就能打发得了的?
“当真如此吗?就没有许诺她?一些旁的?”
顾凛牵起唇角,照旧笑着。
只?是?这抹笑容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意思,叫虞窈月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的确如此,崔四娘不是?傻子,若非自个当日没有将顾凛心中另有佳人?一事告诉她?,又怎会轻而易举地离开首阳山。
可这件事,她?不确定能不能说。
倘若他拒不承认?又或是?被她?拆穿恼羞成怒,她?又该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像崔四娘一样,自以为是?拿捏了他,仗着自己与?那副画像上的女子有几分相?像,便敢来威胁他了?
适才亲眼目睹了要挟他的崔四娘是?何下?场,虞窈月是?彻底怕了。
冷不丁瞧见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