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想起当年为赵学峰打离婚官司的事。
当时,赵学峰连宁稚母女现在住的集资房都不肯给她们。
他劝赵学峰:“你女儿才高二,你连房子都不留给她,你让她从学校回来住哪?住大街上吗?”
赵学峰轻飘飘地说:“她是个姑娘,以后嫁人了,就能住她丈夫的房子。我现在有两个儿子,我得为儿子考虑啊。”
听到这番无耻的说辞,箫让彻底怒了:“万一她丈夫,跟你一样呢?”
赵学峰一噎,竟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那一刻,萧让内心无比怜悯这个陌生的姑娘。
如今他喜欢宁稚,情绪更复杂了。
“我妈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不敢让她知道,怕她难受,可也因为这样,她以为这段婚姻的破裂,只是他们俩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一直劝我和那边走动。可事实不是这样的,他们离婚,很大的原因,因为我是女儿……”
宁稚不想再说那些恶心事,侧过脸去看窗外。
她满脸通红,带着红色毛线帽,衬得本就婴儿肥的脸颊愈加可爱。
“我不想再说了。这些事情每提一次,我就重新被抛弃一次……我就像个孤儿,这么多年了,依旧站在父母破裂的婚姻里,因为他们这段失败的婚姻,直至今日,伤害还在继续……”
这些,萧让都知道。
他克制着想将宁稚搂进怀里的冲动,问:“你改名宁稚,是为了与赵学峰割席?”
第66章 喜欢
宁稚望向窗外,低低说道:“我本名叫赵鑫磊,姥姥去世后,我就改成了姥姥的姓。宁稚这两个字寓意我是姥姥小小的孩子。”
说起姥姥,宁稚泪流满面。
“我是姥姥带大的。姥姥因为知道我妈离婚了,一气之下就中风了,不到一年,人就走了……是赵学峰害死了我的姥姥!”
她是姥姥带大的孩子,对姥姥的感情,比对林淑婉还深。
她双手捂着脸,哭得肩膀都在抖动。
萧让也红了眼眶,生生忍住抱她的冲动,把纸巾盒放在她手边。
“节后上班,我让财务把十万块预支给你,你抓紧早日让姥姥入土为安。”
宁稚抬起头,抽噎道:“谢谢萧律。”
萧让抽纸巾塞到她手里:“不要再哭了,大过年的,多不吉利?”
宁稚破涕为笑,拿纸巾擦眼泪。
“但我有个条件。”
宁稚鼻音浓重:“什么?”
“姥姥的事情解决后,你就开始准备考研,一定要考上研究生,否则我不会在你的实习报告上签字。”
他不帮她签字,那她就没法完成实习,也拿不到证,等于白干了。
宁稚现在不想考研,她想先成为律师,为林淑婉提起婚内财产分割的追诉。
“我能不能过两年再考研?”
“不行!”
“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我想先拿证。”
萧让知道她想做什么。
可他不想她拿到证后就去跟赵学峰对薄公堂。
赵学峰从事法律工作超过三十载,曾经是中级法院的法官,宁稚跟他对簿公堂,一点胜算都没有。
冲动提起追诉,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思及此,萧让不得不强硬态度:“你必须参加今年的研究生考试,否则我一定会取消你的实习!”
宁稚不解:“其实等两年都没关系。”
说话间,有人下楼放烟花。
宁稚看一眼车载平板上的时间:“时间不早了,您要回北京还是?”
“我在附近酒店住一晚,明早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