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儒言敛笑:“但咱们这个案子,重点是抚养权不是么?萧让手头有你的既往病史,这部分证据,咱们都知道对你争得抚养权很不利……”
他话没说完,张晗打断道:“是的,抚养权很难,所以这部分,我给出四千九百万的代理费。加起来,五千万,一分不少。”
程儒言面上闪过难色。
“其实我这个案子,就一个争议如何在对方举证了我既往病史的情况下,还能让法官相信我可以养育好孩子?五千万换这一条策略,您不吃亏,而我也相信您肯定有办法。”
张晗说完,起身离开会议室。
门关上,助理侧过脸看程儒言:“程律,张律有不适合养育孩子的既往病史,几乎可以确定拿不到抚养权吧?这案子全风险代理,不合适吧?”
程儒言看着张晗离开的身影:“有难度,不更好么?案子太简单了,你们还怎么进步?走,先回所里再说!”
回到君天所,他把手底下的家事婚姻律师都叫到办公室,那张晗和卓宇行的情况告诉大家。
当然是隐去姓名的。
“情况大致是这样,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这个案子要怎么打,才能让咱们的当事人,顺利拿到抚养权。三天后,把诉讼策略发到我邮箱。”
有人举手说道:“程律,咱们可以建议当事人到医院开具诊断证明和康复记录,证明她具备照顾子女的能力,以及展示她照顾子女的优势,这么一来,她曾经患病,就不影响她获得抚养权啊。”
提问的是一位新来的律师,很年轻。
程儒言说:“排除女方的既往疾病,就其他优势比较而言,男方在财力上,要胜出女方一大截。”
“男方是什么背景?”
“跨国集团的继承人、实际控制人。”
“那女方呢?”
“跟你们一样。”
“哇哦!女方危……”
程儒言:“各位,需要提醒你们的是在司法实践上,已经康复的疾病,虽然不列入‘不具备照顾子女的能力’这个范畴,但你们要考虑到,一个从头到尾都正常的人,和一个曾经不正常但现在好像康复的人,法官会认为谁更适合养育子女?”
众人点点头。
程儒言:“况且这个从头到尾都是正常人的人,他还拥有巨额的财富、健康的身体、无不良嗜好的生活习惯。”
有人笑说:“听程律这么说,男方很完美啊,女方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呢?”
程儒言嘲讽地笑了下:“作呗!”
有人举手:“程律,男方是跨国集团的实际控制人,那说明他工作很忙,其实他没有多少时间陪孩子,咱们能不能从这个方向出发。”
程儒言:“可以。什么方向都可以,只要能让男方拿不到抚养权。”
他站起身:“好了,你们都回去想办法,有什么想法及时跟我个沟通,策略做好了发我邮箱。”
新人律师们渴望在他面前表现,都跃跃欲试,兴奋地离开办公室。
另一边,宁稚下班回家,萧让在西厢房和儿子一起看绘本。
见宁稚进屋,笑着说了句“回来了”。
宁稚没吭声,包放到斗柜上,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萧让手中的绘本翻过一页,用夸张的语气问儿子:“看,小兔子和狗狗在玩什么?”
团团奶声奶气道:“它们在公园里坐跷跷板。”
萧让指着绘本页问:“谁翘起来了?”
“兔兔!”
“兔兔为什么翘起来了?”
“因为狗狗把它压下去了!”
“狗狗为什么会把兔兔压下去呀?”
“因为……因为狗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