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坐在会议室。

王思雨吐槽道:“话都跟她说那么清楚了,她还是不理解。我认为她回去,要么闹得真净身出户离婚,要么继续过现在的日子,你教她的,她肯定都做不到。”

宁稚笑着站起身:“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她不做,我也没办法了。”

她招呼刘倩跟自己回办公室。

刘倩不解,问道:“宁律,接她的离婚案,所里还能挣点钱。劝她不要离婚,就一分钱都挣不了了。您和王律为什么要劝她别离婚呢?”

宁稚在办公椅上坐下,腰靠往后腰一靠,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

“所有线索都说明她离了婚,会比不离更难,所以我们劝她暂时不要离,也交代她收集证据。”

“可这样,咱们所就会少掉一个案源,也少了收入。”

宁稚身下转椅一转,看向落地窗外的北京CBD。

她问刘倩:“你很想打赵女士的离婚案是吗?”

刘倩点点头,小心翼翼道:“是的,因为我认为男方已经出轨了,赵女士离婚是正确的。不能带走孩子那就不带,不能分财产那就不分,租房就租房。自己辛苦点,总归比忍受男方的背叛强。”

宁稚问:“小刘,你知道紫丝带妈妈吗?”

刘倩点头:“知道,是一些被男方藏匿了孩子而见不到孩子的母亲。”

“你怎么知道赵女士净身出户后,三个孩子会不会被男方藏匿?男方会不会拒绝她探视孩子?她会不会成为紫丝带妈妈?当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她是否会后悔当初不顾一切离了婚?”

宁稚侧过脸看刘倩:“我当助理的时候,领导也偶尔有些案子不建议当事人走诉讼,当事人哭着求他,他都不帮当事人诉讼。”

刘倩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也与你发出了一样的疑问,领导跟我说当律师不是千方百计促成当事人上法庭厮杀,而是帮助当事人实现利益最大化,更好、更有尊严地活下去。”

这句话,是萧让告诉她的,她记了一辈子。

刘倩又问:“可宋育华的案子您不是这样说的,您建议她在孩子两周岁内就要赶紧离婚,宋育华也一样没钱没房子呀!”

“宋育华情况不同,男方对她有严重的家暴,她不离婚,只会越来越危险,所以我说她当初应该早离,在孩子2周岁内抚养权大概率判给母亲的情况下,越早离对她越好。而赵佳的丈夫没有家暴她,她维持婚姻,人身安全不会有威胁,所以可以暂时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