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需同时满足这些条件针对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如杀人、强奸、持械抢劫等;针对防卫行为与侵害强度相当,如对方持刀行凶、防卫人夺刀反击致死等;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侵害行为正在进行。”

王思雨没忍住,问:“江先生,您是不是希望我们从正当防卫的角度去打您儿子的案子?”

江卫东殷切地看过来:“可以吗?”

王思雨:“这得等我们会见了您儿子,也向侦查机关申请阅卷,了解案发全程是个什么情况,才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江卫东点点头:“是该这样。三位吃完午餐,我让司机和马健送你们去看守所。”

用完午餐,马健送宁稚等人前去看守所。

在车上,大家都默契地不聊江卫东儿子的案子。

马健是江卫东安排的眼线,他们都看出来了。

忍到下车,脱离马健的监视,王思雨才说:“这个江卫东,为他儿子脱罪的决心很大啊。”

宁稚边上楼梯边说:“独生子,二十一岁,涉嫌谋杀,有可能吃枪子,老子能不豁出去这条命么?”

王思雨:“难怪开出那么诱人的条件。”

曾子君:“当事人的期盼越大,咱们的压力就越大。”

宁稚叹气:“做啥案子没压力啊。咱们不就是一路从压力中走到今天的吗?”

“说得对!有压力才有收获嘛!”王思雨兴奋难道,“我一想到赢了这个案子,就有几十万、上百万的收入,我就激动!等拿到钱,我要去买五个爱马仕!”

宁稚被她逗笑。

看到这个案子,能给战友和律所带来收益,她越发觉得之前顶着压力办胡红娟的案子,没有错。

办好会见手续,宁稚等人顺利见到了江卫东的独生子江宇。

江宇长得很像江卫东,白净斯文,戴一副细黑框眼镜,看上去气色不错。

比起江卫东的焦虑,他显得很坦然。

宁稚等人入座,自我介绍:“江宇你好,我是宁稚律师,这两位是我的合伙人王思雨律师、曾子君律师。我们接受你父亲江卫东先生的委托,代理你的案子。”

江宇笑了下:“看来我父亲很紧张我,一下请了三个律师为我打官司。”

宁稚:“是的,你父亲一直在为你想办法,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好好配合。”

江宇手一摊:“怎么配合,你们说吧!”

宁稚打开录音笔,放到手边,双手交叠置于桌上:“请你将案发前后所有事情告诉我们。”

江宇一双大眼睛往上抬了抬,看着屋角某一点,似乎在回忆,似乎在编织。

“6月18号,我和姚静都放假了,姚静想去欧洲购物,我答应陪她一起去,但我的护照在家里,我那天晚上回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也就是6月19号中午,才去酒店找姚静。

我们买的20号早上从沙洲飞往法国的机票,所以19号下午、晚上,我都和姚静住在酒店。

19号下午,我们在酒店睡觉,傍晚出去吃饭、逛商场,一直到晚上9点多才回酒店。因为第二天要起早赶飞机,所以我们很早就睡了,但我早上起床上洗手间,发现……”

江宇看上去很痛苦,不断按着发红的眼角。

“发现姚静倒在浴缸旁边,地上一滩血……姚静摔倒的时候,撞上浴缸,失血过多,死了……”

宁稚目光犀利地看着他:“案发当晚,你和姚静有没有发生过争执?”

江宇摇头:“没有。我们俩的感情一向很好,我很爱她,我们就要去欧洲过暑假,我怎么会和她发生争执?”

王思雨:“一个成年人摔倒,撞到浴缸,正常会发出比较大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