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随口“嗯”了一声。

宁稚红了脸:“他每次都这样乱说,您干嘛搭理他啊。”

萧让压低声音:“你每天都走这条路,让他以为你有男人,安全些。”

宁稚挠了挠脑袋:“啊?这样的吗?”

很快到了楼下。

俩人在楼栋前驻足。

萧让抬头看一眼建于七十年代、没有物业管理的老旧楼栋,说:“这里还是太偏了,之后如果去君天工作,换个好点的公寓吧。”

这一说,宁稚又开始难过了。

低下头,小声道:“您一定会没事的,我不去君天。”

萧让笑,下巴点点她身后的楼梯:“好,上去吧。”

宁稚跟他挥手:“萧律再见。”

她转身上楼。

萧让一直站在下面,等到五楼边户亮起灯,才转身离开。

……

萧让很快迎来第四次庭审。

宁稚作为新证人,被检方传唤。

她坐在证人席,目光坚定地看着坐在被告席的萧让。

萧让脸色不好,跟程儒言小声说着什么。

检方:“证人,请你告诉合议庭,去年12月4日下午三时二十八分,你在北京医院肝胆科住院部304房外,同赵军的妻子说了些什么?”

宁稚:“她说她丈夫有外室。”

检方:“还有说其他事情吗?”

宁稚:“有。”

检方:“还说了什么?”

宁稚:“她说她丈夫这个外室,十来年了,大学毕业就跟了她丈夫。”

检方:“还说了其他的吗?”

宁稚:“没有了。”

这话说完,胃底开始翻江倒海,宁稚悄悄按住上腹部,压制着那股想吐的感觉。

即便提前吃了止吐药,还是抑制不住想吐。

检方凌厉地看着她,声色俱厉道:“证人,请你告诉合议庭那日,你有没有和赵军的妻子提过‘继承’、‘亲子鉴定’、‘火化’三个词?”

第54章 录音

宁稚按着上腹的手越发用力:“一个多月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这话一出,呕吐的感觉立即顶上喉咙。

宁稚脸色惨白、浑身冷汗直冒。

检方大声喝道:“你撒谎!你当时告诉赵军的妻子要阻止非婚生女继承财产,就要阻止她与赵军做亲子鉴定,就要在赵军死后第一时间火化!”

冷汗从宁稚额头往下淌,沾湿了她的鬓发。

她看上去很难受,好像随时会晕倒。

萧让沉声对程儒言说:“让宁稚下去!快!”

程儒言却不为所动,观察着证人席上的宁稚。

检方:“证人请回答问题!”

宁稚竭力呼吸着:“我没有……我没有授意她要怎么做……我只是跑腿送东西……”

她眼前逐渐模糊,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好在及时扶住扶手。

萧让心急如焚地看着,咬紧了牙。

审判长看向程儒言:“辩护人还有没有问题要询问证人?”

“审判长,证人身体不舒服,我方申请证人离席。”

宁稚被庭警带出庭。

法庭的大门一关上,她立即跑到厕所吐了一通,吐完了,人才清明一些。

但还是很不舒服,已是无法去旁听,稍稍休息片刻,准备打车回律所。

一辆白色宝马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戴着墨镜的饶女士对她笑了下:“上车。”

宁稚按着上腹,警惕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