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坚持要做胡红娟的案子。如果能成功把她的死刑指控打成死缓或者无期,这将成为我第四个打赢的死刑指控案件,那样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刑事案件上门找咱们。刑事案件虽然打起来辛苦,但钱不少的。法务市场这块,没咱们的份了,那咱们就卷刑事案件赛道。”

“你忽略了一点。”

“什么?”

“刑事案件不止打起来辛苦,也危险。”

宁稚笑:“你是说有人在抖音骂我的事情?”

“不是。”

“来咱们门口写字的事情?”

“也不是。”

“那是?”

“关乎生死的案子,有时候,会存在一些灰色地带,比方说人为操纵,甚至殃及到律师。”

宁稚不解:“不至于吧?程儒言做了那么多年的刑事律师,不也没事?”

“他肯定也有过危险的时候,只是他没有告诉你。”

“法治社会,而且咱们在北京,真不至于。”

曾子君叹气:“答应我,如果咱们所能度过今年的难关,就别卷刑事赛道了,好吗?”

宁稚笑:“再说。”

翌日,宁稚和王思雨又去了延庆。

她们找到范成钢工作的铝合金加工店。

范成钢不在店里,门口蹲着两个正在裁切管材的工人。

宁稚和王思雨上前去。

王思雨:“大哥,请问范成钢在么?”

“范成钢啊,出去安装了。”

王思雨从包里掏出两包中华烟递了过去,一人一包。

“大哥,问你们一点事儿,行不?”

“问啥子事?”

“就范成钢这人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

两个工人接过香烟:“你们问吧!”

宁稚打开录音笔。

王思雨拿出照片:“你们见过范成钢拿这把斧头么?”

两个工人摇摇头:“没看过,我们这儿干活不用斧头。”

宁稚:“你们再好好想想,他有没有从外头捡过这样的斧头?”

工人还是摇头:“这斧头是铁的,估计好几斤,这是能卖钱的,哪有人会乱丢然后让他捡啊。”

王思雨:“或者范成钢有没有朋友是做废品回收的?”

“那我们就不清楚了。”

王思雨:“你们有没有给废品回收站做过铝合金门窗?”

其中一个工人想了想,说:“去年好像是做过。”

王思雨一喜:“哪家记得吗?”

“你们等会儿,我去查查发货单。”

另一个工人边抽烟边瞧着宁稚和王思雨,问:“你们是哪个?为什么问范成钢的事情?”

王思雨:“范成钢家里出事儿了,你们知道么?”

工人:“知道啊。他儿子被他婆娘砍死咯!”

王思雨:“我们是律师,来查案子的。”

工人调笑道:“原来是律师小姐啊!”

王思雨:“喊律师就可以了,小姐两个字就省了。”

工人嘿嘿傻笑。

“找到了!”另一个工人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出来,递给王思雨,“就是这家!去年年底过来定了两个防盗窗,是范成钢给安装的。”

宁稚也凑过去,看单据的日期。

是去年12月底定的防盗窗,元旦那天去安装的。

她小声跟王思雨说:“胡红娟说那把斧头是年前范成钢拿回来给他妈烧柴火用的。时间对上了。”

王思雨:“应该就是这家!走!看看去!”

宁稚用手机拍照,然后把单据还给工人:“大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