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是为什么想那么多了呢?”
“刚不是说借住的时候么?”
宁稚回神,才发现萧让和王思雨已经聊远了。
她连忙喊道:“好了,打住,不能再往下说了哈,老脸快挂不住了。”
王思雨大笑。
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地抵达延庆。
萧让靠边停车,和宁稚王思雨一起进范家邻居家取证。
女人回忆道:“那天早上十点多,我在后院洗菜切菜,准备做午饭,确实听到了胡红娟和范强那孩子的争执。”
宁稚:“您还记得争执的内容吗?”
“记得一点。胡红娟骂范强,说他偷自己钱,说他是小偷,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范强哭喊着威胁她要告诉范成钢,还说等自己长大了要打死她。”
宁稚:“‘打死她’的这个‘她’,是指谁?”
女人:“胡红娟。”
宁稚:“范强威胁长大要打死胡红娟,然后呢?”
“然后我就听到胡红娟疯了一样地喊我先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也不活了!……接着那孩子哭喊着疼、救命。”
宁稚:“您确定当时听到胡红娟疯了一样地发泄,对吗?”
犯罪行为与情绪爆发具有直接关联,从矛盾发生到实施杀人行为的时间间隔极短,行为人处于高度冲动状态。
这是构成激情杀人的司法条件之一。
女人点点头:“是呀!胡红娟当时跟疯了一样!他们家之前虽然也经常吵架,但她从没这么疯过。”
宁稚:“胡红娟疯了一样地喊着要打死范强,之后范强便开始哭喊‘疼’、‘救命’,这之间距离有多久?”
女人:“没多久,挺快的。因为我当时菜快切完了,要进屋炒菜了,我也没多少时间杵在院里听他们吵,所以应该是挺快的。”
宁稚点点头。
萧让:“范强喊疼的时候,应该是胡红娟拿起斧头砍他了,您既然听到了哭喊声、求救声,为什么不报警?”
女人急道:“他们家经常这样,我以为只是胡红娟打孩子打狠了,我也没料到她杀人呀!隔着院墙,我也看不见是什么情况呀!”
萧让:“案发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四五十天,您为什么还能记得那么清楚那天胡红娟和死者之间的对话?”
女人:“这要搁平时,我还真不一定记得住,但问题是那天死了人呀!那天晚上我下班回家,我男人跟我说范强被胡红娟砍死了,我猛地想起他们在后院吵架的事儿,又回想了一遍,这不就记住了?”
萧让:“您和胡红娟关系怎么样?”
女人:“我们家和他们家,以前因为盖房子的事儿打过架,我平时不和胡红娟来往。”
萧让:“所以您对范家是有仇恨的?”
女人:“倒也称不上什么仇恨,反正就是不来往。”
萧让:“看到范家的独生子死于非命,您有没有觉得很解气?”
第516章 杀子案(6)
女人急道:“这有什么好解气的呀?我们是跟范成钢不对付,但我们对范强那孩子可没什么仇恨!好好的一个孩子被砍死了,怎么还能觉得解气啊?我们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呀!”
萧让看向宁稚,点了点头,意思是这个证人没问题了。
这不是他的案子,但他对证人接连提出几个问题,宁稚和王思雨都没有阻止他,是因为他扮演了公诉人的身份,对证人进行模拟质询。
有时候证人在法庭上招架不住公诉人的质询,反而对被告人不利。
回去的路上,宁稚和王思雨都松了一口气。
宁稚:“之后开庭,即便这个证人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