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律所,宁稚习惯性看一眼会议室,没见萧让的身影。

萧让今天没来。

也好。

王思雨问:“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宁稚放包,冲咖啡,说:“警方说当时因为王书磊无法配合做验伤,所以仅由法医肉眼观察,认为孩子没有受伤,就这么放过去了。”

王思雨:“所以警方自己也承认了这案子有程序错误?”

说完,又摇头道:“不过警方承认也没用,还是得看检察官和法官。”

曾子君:“这个案子还需要其他更扎实的证据,仅仅靠这个,情况最好的,也只是发回调查。”

宁稚叹气:“知道啊,都知道,但问题是没有头绪。”

她边喝咖啡边回听那日会见秦文珍时,秦文珍的口供。

听到“外头那个女人怀孕了,他要赶我们母子走,腾出房子给那女人和孩子住”,宁稚猛然一震,拿下耳机,看向曾子君:“去找找王江成的小三?”

曾子君立刻去翻案卷材料,找到王江成小三的口供和个人信息。

“王江成的小三叫蓝菊,是他的同事,住在垡头西里二区。”

刑事案件立案后,律师一般不可以私下见证人,除非有证人的同意。

宁稚立刻给蓝菊打电话,表明身份。

她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不想蓝菊却是很痛快地答应了,并让她去垡头西里附近一家奶茶店见。

宁稚和曾子君立刻前往垡头西里。

他们很快见到了蓝菊。

蓝菊看上去不年轻了,且面色不好,有些苍白。

此时才傍晚,她却一身家居服,宁稚问:“听说您和王江成在一个单位工作,今天不用上班吗?”

她虚弱地笑了下:“前阵子刚做了流产手术,还在休假中。”

宁稚立刻开了录音笔,问:“是因为王江成人没了,所以您才把孩子打掉的?”

蓝菊点点头:“是的。他父母找过我,跪在我面前求我把孩子生下来,他们愿意把王江成在北京的房子过给我和孩子,但我拒绝了。”

宁稚:“您是出于什么考虑而拒绝的呢?”

蓝菊:“案发后,我才听警方说,王江成的儿子是自闭症。自闭症大概率是基因遗传疾病,那我肯定不敢冒险生下孩子的,即便给我一套北京的房,我也不敢。”

宁稚:“王江成从没提过自己的儿子是自闭症?”

蓝菊摇头:“没有。他要提了,谁还敢跟他生孩子啊。”

宁稚:“那你知道,他会家暴他的孩子和妻子吗?”

蓝菊:“他那个人不管是在单位,还是私下和我的交往中,都是幽默风趣的,我不信他会家暴。我们在一个单位好几年了,他从没跟人发生过矛盾,口碑很好的。”

宁稚:“但其实王江成有案底您知道吗?他曾经因为邻里纠纷、与路人的纠纷而留下案底。”

蓝菊:“我不知道。他不像这样的人啊。”

宁稚:“王江成在您面前表露过,要把妻子和孩子赶出去的想法吗?”

蓝菊点点头:“我让他务必在我怀孕七个月前和女方离婚,好让我搬进去待产,因为房东不想让我在她的房子里生孩子,看到我肚子大了,一直赶我走。”

宁稚:“案发的时候,您怀孕几个月了?”

蓝菊:“快五个月了。”

宁稚:“也就是说,留给王江成的时间只有两个月了,他必须在两个月内让妻子和孩子搬出那个家。”

蓝菊:“是的。”

宁稚:“您平时因为这个事儿催过他么?”

蓝菊:“肯定催过呀!我肚子越来越大了,我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