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是萧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让他滚出萧家。

晏蓉这么说,不过是缓兵之计,先安抚她留在萧家,后续再撮合她和萧让和好。

宁稚吃好燕窝,把碗放到托盘上。

“妈,我进门一年来,您对我的照顾与疼爱,我都记在心里,真的很感激您。”

晏蓉登时红了眼眶,看着她,欲言又止。

宁稚拿着托盘站起身:“我拿去厨房。”

晏蓉赶紧接过去:“我来我来,你早点休息,早些睡,工作了一天都累了。”

“好,谢谢妈。”

宁稚跟过去把厢门关上。

她把毯子抱出来放沙发上,然后关上卧室的移门,躺到床上,闭眼休息。

萧让几点进来的,她不知道,一觉睡到天亮,早上起床去浴室洗漱,经过客厅,看到萧让蜷缩着身子躺在沙发上正睡着。

她没吵他,轻手轻脚洗漱好,换好衣服出门。

这个点,萧家四位长辈都在餐厅吃早餐,她进去,大家都会觉得不自在。

毕竟昨晚刚捅破萧让疑似出轨的事,萧老爷子和萧让谈到深夜。

她这会儿进去,他们肯定要和她说些什么。

宁稚不想让大家尴尬,拎着包,偷偷出了门。

停好车,看到不远处有早餐车,她拿了包下车,打算买个鸡蛋和面包当早餐。

脚刚下地,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倒进车位停了下来。

程儒言从后排下来,双手抻了抻身上的西装,拉开她车的副驾就坐了上来。

宁稚蹙眉瞧着他:“你干什么?”

他笑着看她,视线从她清丽的五官,来到紧致的下颌线上。

“不是要我帮你查萧让出轨的证据么?”

宁稚心跳忽然快了几拍,重新坐了回去,关上车门:“所以,查到了吗?”

程儒言从西服内袋拿出一叠照片,丢了过来。

宁稚接过,一张一张地看着。

照片全都只有萧让和陈泽峰两个男人。

他们在满是白种人的餐厅里吃饭,在健身房锻炼,在泳池游泳……

萧让一个人出入酒店,没有第二个人出入他的房间,也没拍到他去别人的房间。

宁稚想象中他在美国要和倪灿燊同进同出的画面没出现。

程儒言吸了吸牙齿,说:“你让我去查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和萧让摊牌了?”

“是的。”

“打草惊蛇了。”程儒言叹气,“拍不到东西也正常。”

他侧过脸看宁稚:“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最近刚接了一起死刑指控做无罪辩护的案子,我不想分心处理私事,等案子结束了再说。”

“哪一起案子?”

“杀夫案。嫌疑人和被害人是夫妻,有一个六岁的自闭症儿子。”

“和当初许小屏的案子有点类似?”

宁稚摇了摇头:“比许小屏的案子难度更高。许小屏那个案子,至少案发之前发生过家暴,有邻居可以作证,当时只要顺着‘嫌疑人杀害被害人时,伤害和威胁仍在继续’,就可以认定为正当防卫。但这个案子,案发现场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嫌疑人身上也没半点伤口,我找不到打正当防卫的切入点。”

程儒言蹙眉想了想,问:“致命伤在哪里?凶器是什么?”

“致命伤在心脏,凶器是一把水果刀。刀体垂直扎入被害人心脏,导致被害人心脏破裂而亡。”

“凶器上有没有嫌疑人的指纹?”

“有。”

程儒言摇了摇头:“那还真是难办呐!你打算怎么打?”

宁稚叹气:“暂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