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在律所当牛马加班加点的律师们刚下班,宁稚从靠窗的位置看过去,可以看到一些打扮和自己相似的年轻律师,提着包,从电梯出来。
宁稚说:“思雨今天出庭了吗?”
曾子君点点头:“嗯。离婚案。”
“标的多少?”
“似乎是按工时收费。”
宁稚叹气:“咱们已经很久没接过大案子了,明年的房租还没着落。”
曾子君笑道:“大案子不常有,这才是大部分小所的常态。”
宁稚切着牛排,看他一眼:“你后悔离开金诚吗?”
曾子君认认真真看着她:“不后悔。”
宁稚叉一小块牛排到嘴里,笑了下:“您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富二代。所以看不上之前在金诚小百万的年收入对吧?”
曾子君笑出一侧酒窝:“你没发现,我多久没换过车了?就是西服也买得少了。”
宁稚还真没注意,但知道他之前在金诚,隔几天就换一辆车开。
宁稚放下刀叉,拿纸巾摁了摁唇角,半开玩笑地问:“以前那些车呢?都卖了?”
“嗯,都卖了。”
宁稚意外:“怎么了这是?”
曾子君拿起柠檬茶喝一口,笑得无奈:“我爸公司破产了,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
宁稚大骇:“啊?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破产了啊?”
“他前些年把大量资金都拿去投资房地产。”
简单一句话,宁稚全都懂了。
房地产从21年开始走下坡路,很多房子建起来了,却没人买,甚至烂尾。
许多房企都破产或者重组。
看来曾家也是那浪潮里的其中一员。
难怪曾氏要解散法务部门。
宁稚安慰曾子君:“没关系,以后咱们把乾元所做大做强,像金诚那样,像君天那样!”
“好。”
俩人相视一笑。
窗外有人路过,惊喜地喊道:“子君?”
宁稚和曾子君都抬头看去,就见之前几位金诚的同事站在窗外看着他们。
曾子君站起身,迎了出去。
“这么巧?”
同事们看看还坐在位上的宁稚,又看看他:“你和宁稚?”
曾子君解释:“我们刚一起办完案子回来,一起吃个饭。”
同事笑得暧昧,开玩笑道:“你可别趁萧律出差的时候,挖他墙角啊。”
曾子君闻言立刻去看宁稚,面色有些紧张,立刻又跟前同事解释:“别误会,我和宁稚现在在一个所,大家都是同事。”
同事们没说什么,笑着和他挥挥手。
曾子君返回座位,宁稚蹙眉说:“你理她们干什么?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
“没事,解释一下比较好。”
宁稚叉着铁盘里的牛肉,说:“咱们行得正坐得端,管他们说什么,以后别解释了。”
“好。”
简单吃完晚餐,宁稚和曾子君乘电梯到地库取车。
车子从地库开出去,沿着商业街,抄小路到宁稚住的公寓。
路过一条步行街,停红灯,宁稚突然看见罗薇薇的身影。
她一手背着单肩包,一手牵着一个男孩子。
宁稚认出那是又长大了两岁的刘俊。
刘俊一手被罗薇薇牵着,一手拿着一串烤肉吃。应该是罗薇薇去托管班接他放学,在附近步行街吃了小吃才回家。
罗薇薇如今还在金诚的财务部门工作,宁稚上次遇见她,是两年前了。
当时宁稚到金诚找萧让,在一楼电梯间遇到下班的罗薇薇,俩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