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维港看夜景,手机没电了。已经和他见上了,现在回酒店了。”

孙晴长呼一气,叮嘱道:“那就好。出门充电宝得带着,保持通讯畅通,别让老大担心,年底了他本来压力就大。”

“嗯。”

电话那头,孙晴意有所指道:“这两年经济不好,很多律所都关门了,咱们所虽然还顶得住,但也不容易。老大是资深合伙人,有业绩压力,再不多做点案子,明年说不定咱们整个团队都得收拾包裹走人。”

宁稚知道她在委婉地劝自己,乖巧道:“我知道了,谢谢您。”

挂上电话,她想了想,也就明白萧让刚才那么生气,是因为联系不上自己,气急攻心。

虽然还是讨厌他,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宁稚觉得自己得去跟他说声“谢谢”。

谢谢他晚上担心自己。

这么一想,宁稚就去敲了隔壁房门。

萧让过了好一会儿才开门。

他穿着白色浴袍,手上拿着毛巾正擦头发,冷冷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房间。

第27章 可怕的东西

宁稚低着脑袋跟进去,态度尊敬地问:“您录音笔搞定了吗?”

萧让“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兀自坐在沙发擦头发。

平时工整码到脑后的黑发,此时自然地散落在额边,给他添了几分平和的气质。

宁稚走到他面前,鼓起勇气:“今晚没保持通讯畅通,是我的错,感谢您出去寻找我。”

萧让毛巾往肩上一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嘲讽道:“在维港对我破口大骂,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样子,现在装什么委屈小媳妇?”

宁稚当时骂他,不是因为泄愤,而是看不惯他不尊重生命,视人命为草芥。

当时是真的很想辞职,这会儿冷静下来,她又怕了。

她多辛苦才能进金诚,才能有机会留在萧让身边,如果现在辞了工作,一切又要从零开始。

她想赶快为妈妈翻案,想早点让外婆入土为安、与外公团聚。

想到这些,宁稚忍下心底的委屈,违心道:“我真的没有要吃您,我尊敬您,爱戴您,恳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话刚说完,胃底就一阵翻江倒海。

晚上吃的牛腩面、西多士、烫青菜,全从胃里冲出来。

“呕!呕!”宁稚抓着萧让的浴袍,吐得昏天暗地。

等胃里都排空了,她才觉得舒服一些,人也清明过来。

糟了!

宁稚猛然间回神,看向萧让。

就见他胸口、浴袍上,沾满了绿色和黄色的糊糊。

宁稚要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帮您擦干净!”

赶紧上前要帮他擦,小手紧张地在他胸前捣鼓,却不得章法,无意中把他本就松垮的浴袍带给扯开。

原本斜斜襟着的浴袍随即往两旁落去,宁稚落眸一看,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尖叫一声,捂着眼睛转过身去。

萧让一张脸也涨得通红,迅速闪进一旁的浴室清理身子。

直到听到里头传出水声,宁稚才回过神,捂着脸逃回房间。

房门关上,她身体抵着门板,又害怕又震惊。

她刚才看到萧让那个了……

她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呜呜呜……

……

宁稚失眠了一晚上,以至于翌日在回北京的飞机上大睡特睡。

这样也好,省得见着萧让尴尬。

对于昨晚那出闹剧,俩人都默契地没再提,中午回到律所,萧让让张旭把刘立奎找来。

刘立奎一进门就问:“萧律师什么时候帮我起诉陈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