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浴室洗脸前,突然想起方才从厢房出来的那伙人,赶紧告诉张晗。
“看来我们之前猜的没错,医院和萧律达成了某种协议,不让这个案子走诉讼。因为一上庭,意味着这个案子会曝光。不管医院是胜诉还是败诉,总归会让原本想去他们医院分娩的产妇感到恐慌。”
宁稚越说越生气:“如果他真的和医院狼狈为奸,那我会向律协举报他。”
张晗劝道:“别冲动,好好沟通,也许他有自己的打算。”
……
翌日,宁稚到了律所,准时进萧让办公室,磨咖啡豆,做手冲。
咖啡冲好的那一刻,萧让也黑着一张脸进了办公室。
宁稚若无其事地把咖啡端到他桌上:“早啊萧律。”
萧让看她一眼:“去把我的腰靠找出来。”
宁稚就知道他昨晚睡物业的沙发,把腰睡坏了。
憋着笑,佯装关心道:“您腰不舒服吗?”
萧让没说什么,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我往你微信发了个电子钥匙,下次直接扫码进我家。”
看来是问过物业,知道自己昨晚为什么被丢在物业睡觉了。
“好的萧律。”
宁稚去把他的腰靠找出来给他。
发酸的腰有了依托,萧让舒服得喟叹了一声。
到这里,场面还很和平。
宁稚本该就此退出,但她没走,反而鼓起勇气问道:“您昨晚和妇佳医院的院长吃饭了对吗?”
萧让闻言,挑了下眉梢,轻抿一口咖啡,没承认,也没否认。
宁稚就觉得他默认了,脱口而出:“妇佳医院是不是给了您什么好处,所以您一心阻止王女士走诉讼?”
第3章 难产
这话一出,萧让手中的咖啡杯,登时用力放到桌上。
“咚”的一声,棕色的液体喷溅出来,洒在桌子上。
宁稚吓了一跳。
萧让一张脸黑得彻底,两道浓眉沉了下来,眯眼瞧着她。
“我最后提醒你一次注意自己的身份!再犯一次,就给我走人!”
宁稚第一次见萧让发这么大的脾气,站在原地怔了半晌,没敢再说什么,默默带上门离开。
她回工位,长长呼出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开始整理稍后要给萧让签署的文件。
忙了一会儿,王女士来了,她赶紧去前台接人,把人带到会议室。
王女士今天带着宝宝一起来。
十个月大的娃儿,粉嫩胖乎,很漂亮,伏在王女士怀中,睡得香甜。
宁稚俯身看着娃儿,食指轻轻地戳了下娃儿奶噗噗的脸颊。
她小声问王女士:“孩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王女士看着怀里的孩子,红了眼眶:“不会爬,也站不起来,腿脚是软的,没有力气。也不懂得吞咽,给他喂辅食,他就用舌头顶出来……”
她再也说不下去,捂着嘴呜呜直哭。
宁稚喉咙也哽得难受,在一旁坐了下来。
“您上次说,孩子在做康复了,主要是做些什么项目呢?”
“每天早上上医院做针灸,下午去康复中心做康复,他们给孩子按摩,训练孩子爬,咬东西……”
“有没有给孩子做评估,以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呢?”
“他们说智力肯定是没办法了……尽量让孩子可以站起来,可以吃东西……可即便这样,孩子都需要人终身看护……”
宁稚也红了眼眶。
王女士哭道:“光是这样,每个月都要五六万的费用。萧律师说帮我们争取十万的赔偿,也只够孩子做两个月的康复……我们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