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程儒言打去电话。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程儒言睡声浓重地问:“一大早的什么事儿?”

“代雯父母的离婚案,您现在方便说话吗?”

电话那头传来床品互相摩擦的窸窣声,程儒言起床了。

紧接着又传来开门声的鸟叫声,他应该是去阳台。

“方便,你说。”声音清明了一些。

宁稚汇报案子的进展,听到她建议对代伟的公司进行尽调,程儒言反对。

“尽调是一个大工程,也没多大意义。代伟那个小公司,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专利项目,就是个倒卖屏幕的贸易商,一年挣不了多少钱,能有多少估值?你做尽调,还不是想看看估值是不是会超过一个亿?如果超了,就让代伟多分一点给他老婆?”

“不是。”宁稚解释,“我怀疑代伟有其他对外投资,但通过代持操作。这家公司让他赚到第一桶金,我认为他投资其他项目,资金一定是从这个公司走出去。”

“那你看他公司的资金走向不就行了?就像之前你父亲,通过现金领取的方式进行分红,然后隐匿现金收入。”

“代伟绝对不是赵学峰那种愚蠢的操作手法。代伟的手法隐蔽高超许多。从他的律师试图不提供财务报表这件事就可看出来,他的公司一定有猫腻!”

电话那头的程儒言沉默半晌,说:“行,我打电话给事务所那边,让他们尽快派会计师去支援你,你自己看着办。”

“好,谢谢程律。”

宁稚电话要挂上,程儒言突然问:“代伟的代理律师是谁?”

“萧让和孙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