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舟迟疑地点点头。
陆清宴沉默半晌,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父亲年龄大了,我也不是三岁幼儿。”
他的决断和选择自然他自己来做。
哪怕他的父亲,也没有插手的资格。
陆清宴没明说,但许舟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少年咬了咬唇,又换了一个方向攻击。
他垂着脑袋,小声说:“那,其他人呢?”
陆清宴走进,高大身躯的阴影能轻而易举地将纤瘦少年笼罩,就仿佛一张能将人吞噬的巨网。
男人干燥温热地大手揉了揉少年软白得颊肉和耳垂,指尖、温和的摩挲总带着几分旖旎意味。
陆清宴语调稀松,嗓音低沉,摄人心魄。
“一些连我的阶层都触摸不到的人,他们的言论于我如尘灰。”
顿了顿,男人笑道:“舟舟,你知道的,我的周身不可能有脏东西。”
……
日子相当平静地过了一段时间。
黎狩根本没再联系他,而宋明霁最近似乎也开始忙新研究。
许舟倒是有意打听,可总怕惹兄长不快,毕竟陆清宴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表面淡漠疏离,妒忌心不比谁弱。
许舟每天都处在焦虑之中。
若是几个男人不碰面,他根本就没办法激化矛盾,没办法放蘭殸大他们之间的不合。
牙齿咬着指尖,许舟的望着一处微微出神,双眼放空,指尖却被咬的通红。
但死局不会维持太久。
很快,他在电视的首频道上见到了一张熟悉的俊美面容。
比琥珀更浅更剔透的眼眸,俊美白皙的面容仿若玉雕冰堆。
男人一身干练的白衬衫,站在人群中,接受着记者的提问,分明十足的礼貌,但过于优越的容貌却极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难以接近,高不可攀。
可就是这么一位尊贵的年轻议员去往了最贫困潦倒的垃圾星,进行了巡视并上交了一份帮扶议案。
在那个堆满了低等基因人和各个星球垃圾与废物的地方,江鹤珏依稀窥见了他爱人的过往。
那是一个活着都要耗费无数力气的星球。
孩子成批地出生,然后再还未长大之前就又成批地死亡。
疾病,粗鄙,暴力,痛苦,绝望……无尽的恶意在那片脏污贫瘠的土地疯长!
那是一个没有爱和希望的星球。
“很糟糕,首星最贫苦的地方都比那里好一千倍。”江鹤珏似乎只能向兄长诉说,好稍稍释放他紧塞的胸膛。
江鹭白点头。
他当年也去过垃圾星,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政绩和履历,那是个这辈子都不想再去第二次的地方。
那颗星球上的人缺乏教育,人群混乱,暴力充斥在几乎每一个人的血液中。
他曾心软,分过一些面黄肌瘦的孩子食物,当天晚上就有人闯入了他们的住址,进行打劫,那几个小孩赫然在列。
“是个可悲可怕到让人无法下手的地方。”江鹭白淡声道。
江鹤珏垂首一言不发,碎发滑落,男人的半张脸就被遮得干干净净,看不见双眸,神色晦暗难辨,只嘴唇几乎要咬破。
江鹭白知道,江鹤珏这是在心疼。
心疼他的爱人。
这种心脏酸涩的情绪持续了很久,宛如腐蚀了骨头的毒液,难以磨灭。
直到,宋明霁突然联系了他。
“你想见见舟舟吗?”
……
许舟的住址不算秘密,沉寂了近二十天之后,几个男人之间的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
就连许舟都难得得到了一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