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把他早点儿弄出来,偏要将他熬生病!”

看清里面状况时,黎狩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下一秒就会被收紧挤压得鲜血淋漓。

他跟许舟恋爱的时候,哪怕小婊子再作他都惯着,但凡身体有一点儿不舒服都得嘘寒问暖好半天。

这下倒好,跟这几个狗男人在一起之后,许舟已经病两次了!

江鹤珏眉心紧蹙,心脏密密麻麻针扎似的,却说不出话,咬咬牙转身下了楼。

许舟脑子疼的都快炸了,身体时冷时热,耳鸣不断,恍惚间,却隐约听见了陆清宴的声音。

“舟舟出来,你生病了,需要吃药。”

病了?

或许真的病了。

少年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喉咙中好似有火把在烧,就连吞咽口水都变得困难,身体极度缺水,少年好似置身沙漠,快要被烤化了……

“不……”

微弱的,嘶哑的,好似即将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柔软地四散而飞,声音虚弱无比。

拒绝。

鸦青色的眸子暗了几分,男人眸色骤寒,下颌紧绷,嗓音低沉,“舟舟,先出来。”

男人语气加重了几分,许舟贯来乖顺听话,闻言却是一抖,抗拒出声,“不,要……”

黎狩嗤笑,“还得是你和江鹤珏干的好事,他都心虚跑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添麻烦?”

陆清宴冷冷扫了他一眼,薄唇紧抿出了一道略显苍白的弧度,长睫直垂。

许舟哑声抽泣,低声喃喃,“讨厌你们……你们根本就不爱我……”

四个男人身形皆是一僵。

轻贱我的感情,到头来又质疑我的爱。

陆清宴微哂,“许舟,真他妈好样的。”

“哭的跟他妈的我对不起你一样!”

黎狩那点儿担忧瞬间消失了,被少年的倒打一耙气的冷笑连连,“我跟你当初可是正当恋爱,甚至是你主动追求,是你偏要在外勾三搭四,如今造成这种局面!”

男人眼神阴鸷,阴沉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危险。

“是谁是谁脚踏多条船?!”

“又是谁诱导我们跟你私奔!又独自逃跑?!”

“你不珍惜也就罢了,甚至还玩弄!”

漠视,否认,躲避……

少年总是做出这幅受害者的无辜模样,惹人心疼,又令人心碎。

宋明霁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地瞧着这一幕,“……还是我来吧。”

说着,正好看到端着一杯温水上来的江鹤珏,他眉梢微扬,直接接过水杯,问:“给舟舟的?”

江鹤珏手指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清浅的瞳色瞬间染了一层寒霜,宋明霁毫不在意,转身将水杯放到床边,推了进去

“舟舟,喉咙应该很难受吧?喝点儿水。”

宋明霁的嗓音是一贯的温柔清雅,朗润如春雨,哪怕再普通的字眼都带着极强的安抚意味。

听到“水”这个字,许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好渴……

视线偏移,落到了那杯晃动的温水之上,似乎担心他害怕,宋明霁还往里面推了些,收回了手。

这或许是个陷阱,但他真的太渴了。

只要小心一点,应该……抓不到我。

许舟粗略计算了距离,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细白的手指颤抖着靠近那杯晃动着光泽的水,黑眸微亮。

几乎是他手指握住水杯的瞬间,一只手长驱直入,狠狠抓住了他的手腕!

“啊!”

许舟立刻挣扎抽手,玻璃水杯在挣扎间晃出了不少水,少年惊恐得低叫,却挣扎不开,呜咽着想要抓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