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跪地致歉,很敷衍地吐了三个字,

“对不起。”

雪重楼冷面肃声训斥,

“同为女子,女将军你更应该知道女子领兵挂帅的艰难。

不应该凭借自己的臆想,就对我方主帅造谣诽谤。你这种行为,着实下贱。

来人,杖责五十军棍,再送女将军出营!”

乌三不服气,还想开口回怼,可是,看着魏之礼正用严厉的眼神盯着她,她也只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罢了,就当被我孙子揍了……

苏苡安带着萧晏登上了雁回城的南城楼,目送乌二将军一程。

萧晏看着走在镇北军前面的棺椁,泪如雨下,只是,他没有哭出声,而是默默地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在心里说:

晏儿拜别二叔叔,二叔叔,对不起,我可以没有爹,但是,我不能没有娘亲,我要做北幽人了,你想骂我,就请到我梦里来。

然后,又站起身,目送镇北军离开。

队伍里有好多他熟悉的面孔,不过,他心里清楚,他现在选择了做北幽人,下次再见面,跟他们就是敌人了。

心里的滋味,无法形容……

镇北军的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回头,往城楼上看了一眼,大呼一声,

“是大皇子!大皇子在城楼上!”

而后,镇北军将士纷纷回头。

出牢狱回头看,这本是一件很忌讳的事情,可是,现在,也没有将士再忌讳这种事了,他们纷纷驻足抬眸看向了城楼。

萧晏跟他们摆手,呼喊道,

“镇北军的将士们,你们走吧,别回头!去帮我父皇攻打百越,你们都要好好活着啊!”

镇北军又齐齐跪地,拜别大皇子。

乌三起身后,又一瘸一拐地往前追了两步,满脸好奇地问魏之礼,

“魏大人,大皇子怎么在这里?”

魏之礼拧眉,“大皇子是来这里做人质的,这是护国公主释放你们的条件之一。”

“啊?”

乌三满眼不可置信:

就这小东西还能发挥人质的作用呢?皇上从来都不在乎他的死活啊。

再说,那小东西,为了放走护国公主,给皇上和我哥下药,肯定早就被策反了……

乌三扒拉了一下高升,压低声音道,

“诶,高将军,我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啊。”

高升不愿意跟她谈论这些他想不明白的事情,

“皇上的决策,你就别妄加评论了,还是担心担心自己这身体状况,回去能不能抗住军棍吧。”

乌三满不在乎道,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从小是被打惯了的,即便皇上再打我一百军棍,我也扛得住。

他奶奶的,我迟早要把那对狗男女碎尸万段!”

高升撇了撇嘴,蹙了蹙眉,语重心长道,

“你要还是那个上京城里的街溜子乌三小姐,说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也就罢了。

可是,你现在是镇北军的乌三将军,一个军人,是不能乱讲这些没证据的浑话的。”

乌三瞪眼,满是不可思议,

“你怎么还向着那对狗男女讲话?

你没看雪重楼长成那副狐媚子样,一看就是护国公主的得力男宠。”

高声有些恼,

“啧!你能不能不要学那些后宅长舌妇?你是个将军!”

乌三见他反应这么过激,更是越发嘴上没有把门的,

“我看,你从前给那女人做护卫,也是被她鬼迷心窍了。

要不然,你那一刀怎么就没捅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