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苡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笑眯眯道,

“你们下一次约在哪里打啊,我去瞧瞧热闹。”

裴思远又塞了一块糖到自己嘴里,

“就明儿天一亮,约在城西那个废弃的戏园子里,我打完以后,正好去上值。”

苏苡安戏谑道,“打完还能上值,闹着玩呢?”

裴思远挑了一下眼帘,反诘道,

“要不然呢?还能往死里打吗?看在我们两家父亲的面子,也不能下死手吧?”

苏苡安失望地摇了摇头,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没意思,我可不想起个大早,看你们两个打情骂俏。”

裴思远不悦,甩了脸色,

“姊姊,你怎么这样啊?别人看到打架都是劝架,你怎么还挑唆啊?”

苏苡安用手中的短刃敲了一下桌子,

“我今夜就把话撂在这儿,你们两个将来不好上,我苏字倒着写,一万两,你赌不赌?”

裴思远瞥了一眼萧北铭,姐夫冷着一张脸看着他,警告意味明显。

又看了看萧晏,小家伙眼睛溜圆,听这些大人的事情,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他撇嘴责备道,

“姊姊,还有孩子在呢,你这张口又荤又赌的,成何体统啊?”

彼时,裴思远真的是有点替姊姊担忧,她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了,镇北王会不会嫌弃她粗鄙啊?

她这一只脚都迈进镇北王府了,别再被扫出来,到时候,上哪里找这么好的婚事……

苏苡安爽朗回怼,

“你管我提不提桶呢?我就问你赌不赌吧?你是不是输不起?输不起是小狗!”

裴思远到底是年轻,根本就经不起激将法,立即就拍桌说道,

“赌就赌!你就准备好一万两吧!我要是看上乌三,我裴字倒着写!”

苏苡安眼神给他示意了那一把竹片子,

“说话就说话,手里的活儿你别放下啊,我们还等着急用呢。”

裴思远赶忙抓起竹片子开削,

“姊姊你放心,我半个时辰内,肯定做完,耽误不了我小外甥的大事。”

裴思远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但是,做起事来,还是很靠谱的,他说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完工。

而后,又陪着萧晏玩了一把撒签的游戏,才起身告辞。

这个时候,一盘子牛乳花生糖都被他一个人吃光了。

萧晏有点隐隐替他担心:

小舅舅一晚上吃这么多糖,他不怕牙疼吗?

反正,娘亲告诉他一天吃糖不能超过三块,否则会牙疼,他时刻铭记在心,并且乖乖遵循。

苏苡安和萧北铭手牵手,往主院踱步。

初冬夜晚的一阵小凉风吹来,苏苡安打了一个喷嚏。

萧北铭见状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明日府中得生炭火盆了,你出门也得披件披风了。”

他掌心的温度,隔着几层衣衫,都暖进了她的肩膀。

苏苡安感慨了一下他身子骨真好,跟小火炉一样,自嘲自己像个冰块,

“无妨,我还能再坚持一下,初冬冻一冻可以增加抵抗力。”

萧北铭不太明白,“你想抵抗什么?”

苏苡安莞尔一笑,“自然是抵抗严寒啊,难道是抵抗你吗?我对美男子,可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萧北铭和她对视一眼,打横将人抱起来,

“一起沐浴吧?”

苏苡安长睫一颤,顿感自己把自己架到了火上烤。

她倒不是矜持,只是,不伤害身体的避子药,她还没研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