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来的时候,你好像没戴手镯,这是谁给你的?”

“你母妃给的。”

萧北铭面无表情,

“摘下来。”

“不好吧?娘娘说这是她的陪嫁之物,如今送我了,我得日日戴着,以表尊重。”苏苡安煞有介事地回道。

萧北铭盯着镯子,眉心微皱,目光晦暗不明,抬手就把镯子撸了下来,

“不要戴,收起来,放远些。”

苏苡安微微一笑,从他手中夺过镯子,翻转审视,

“你也觉得这镯子有问题吧?我正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既然被你发现了,就不瞒着你了。”

萧北铭盯着她,满眸真挚又晕染着愁绪,

“我没有发现的事,你也不应该瞒着我。

瞒来瞒去,万一咱们之间产生了误会,被别人离间了,该如何是好?”

苏苡安唇角一勾,爽快道,

“好,那我就不瞒着你了,咱们一起研究一下这个东西。”

苏苡安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在手中拧了拧,一根细长的硬针出鞘。

萧北铭瞠目,“你竟戴着此等凶器入宫赴宴?”

这东西,一看就是杀人不留痕的利器啊!

进宫不方便带匕首,但是,没有防身的武器,她又没有安全感,必须得带着自己定制的首饰入宫才好,只是,此时此刻,她不会承认。

苏苡安不以为意地笑笑,

“你不说,也没人查看我发簪啊,再说,你怎么看什么都是凶器?一根发簪算什么凶器,顶多算是做手工活儿的小工具。”

前世,苏苡安是个骨灰级汉服爱好者,对发簪的研究也颇深,是圈里小有名气的簪娘。

做手镯这种事,她也略懂一二。

彼时,她只是略微观察了一下,就发现了这手镯的关窍,拿长针扎了几处气孔,镯子就被打开了。

里面赫然出现几颗小药丸。

萧北铭倒抽一口凉气,气得心肝都疼:

母妃怎么能干这种事啊!

“这是什么?”

“这东西没有气味,我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判断这是什么,回去研究一下就知道了。”

苏苡安拿出手帕,把小药丸都倒了进去,包起来收好。

萧北铭气得脑袋瓜嗡嗡的,讷讷道了一声:

“抱歉。”

苏苡安笑道,“没关系啊,我医毒双绝,这些小手段是伤不到我的。”

萧北铭满脸歉疚,小心翼翼地解释,

“我没想到母妃会如此偏激,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劝说……”

苏苡安眉眼温柔,含笑打断了他,

“真心没关系,我若是良妃娘娘,也不希望自己优秀的儿子娶一个二嫁之女,我非常能理解她的心情。”

萧北铭警觉,“这不是你的场面话吧?我不要听。”

苏苡安挑了挑眉,“怎么,你想听我说,我锱铢必较,睚眦必报,有一百种办法毒死你的母妃报仇?”

萧北铭神情一滞,他虽然埋怨母妃的处事方式,但是,绝对不希望她死啊。

而且,他相信她有一百种神不知鬼不觉毒死母妃的办法……

萧北铭的心揪了起来,蹙起了剑眉,愁容满面,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苡安一手牵起了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一只手替他抚平了眉心的褶皱,温柔道,

“阿禛,你安心,从我答应跟你回上京的那一刻,我就想到了咱们的前路会多有坎坷。

我既然回来了,就会自己承担后果。

良妃娘娘只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而已,我能理解她。

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