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叮铃”
门铃一声接着一声急促地响起,林语棠晃悠悠地去开门。看着门外的人担心焦急的表情,林语棠轻声说了一句:“没事。”
楼下的救护车闪着明亮的蓝红灯光,发出“呜呜”的刺耳声音。不一会儿,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来了。林语棠将门大大地敞开,方便医护人员进出。
褚漾望着从房子里抬出来的人,那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剧烈地咳嗽着,嘴里不断有鲜血涌出。他脸下的白色担架布很快就被染红了。医护人员迅速围上去,忙着对他进行急救。
林语棠像丢了魂似的跟在医护人员身后,连家门都忘了关。褚漾赶忙帮她把门关上。
医院长廊里,重症室门口的灯还亮着。女人坐在长凳上,双手撑在膝盖上,脸埋在双手里,棕色微卷的长发也随之垂落下来。
黑色宽大的夹克外套披在女人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褚漾在她身旁小声问:“师姐,你吃饭了吗?”
林语棠抬起头,早上化的妆还没卸,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她眼中流露的憔悴。褚漾把提着的保温盒递给她,关切地说:“师姐,吃点东西吧。”
林语棠点点头,接过保温盒,无力地说了一声“谢谢”,提着保温盒离开了长廊。胃被填满后,林语棠给褚漾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帮她看一下,她回去换套衣服。
林语棠在客厅坐了很久,直到褚漾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周京毅已经从手术室转入病房,并给她发了病房号。林语棠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到浴室卸妆、洗澡、换衣服。
窗外的蝉儿趴在树上,“知了,知了”地叫着;病房内的呼吸机也发出“嗡嗡”的声响。褚漾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低着头玩手机。
林语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褚漾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林语棠坐在陪护椅上,看着脸上戴着各种医疗器具、还罩着氧气罩的周京毅,心中涌起各种复杂的情绪。她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
下午在书房时,她气极了。十三年前的霸凌、五年前的真相、这几年他的纠缠,这些事情在她脑海中如走马观花般闪过。
她拳拳到肉地打在他身上,直到精疲力尽,却仍觉得不解气。于是,她拿起桌上的砚台向他砸去。那一刻,她是真的不想让他活了,只想让他死了一了百了。
周京毅在第二天下午才醒来。醒来后,林语棠第一时间按了床头的救护铃,医生们蜂拥而入,给他检查身体。
林语棠则在病房外等待医生完成检查。医生给周京毅检查完后,对林语棠嘱咐道:“如果病人感觉很疼,可以给他吃一颗止疼药。”
林语棠点点头,进入病房。周京毅躺在床上,右眼肿起,脸上的青色伤痕已经变成紫色,脑门上还包着纱布。
“老婆,你还生气吗?”每说一个字,周京毅都能感受到身体传来一阵钻心的钝痛。林语棠冷淡地望着窗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语,语棠。”周京毅想伸手去摸她的手,刚一动,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撕裂开来,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咬紧牙关,还是忍不住继续去触碰她的手。林语棠一把甩开他的手,“啊”,他疼得脸色煞白。
“别动。”林语棠厉声呵斥了一声,给他倒了一杯水,从桌上拿了一颗止疼药喂给他。
周京毅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苍白的唇沾上了水光:“语棠,你还生气吗?”
一阵儿静默,林语棠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手机,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语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