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柏仔细辨认着眼前的照片，确认她真的没有骗他。他双眼泛红忍不住大声质问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你说玩玩，那你真的只是在玩吗？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是在玩吗？”

面对他的怨怼与质问，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任何反驳都显得无力。她曾认真地对待过他一段时间，是想验证自己能不能彻底放下周京毅，能否心无旁骛地去喜欢另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

李川柏冰冷的双手捧着她的脸，两人四目相对。他想从她眼中找寻些什么，因为她曾说过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然而，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他心里难受得搅成一团。

李川柏退后一步，张开双臂，清了清嗓子，压下心中的落寞与酸楚，说道：“我拿到了明斯特大学工商管理学位的offer了，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一个吧。”

随后，他脸上露出那抹熟悉的坏笑，唇边浅浅的酒窝带着玩世不恭的潇洒，仿佛回到了酒吧初见时的模样。然而，初见时眼中的玩味如今已变成失落，那抹坏笑也带上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林语棠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拥住了他。他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分开之后，他一直挺颓废的，想不明白自己玩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玩脱了。

这一刻，他似乎懂了，为什么自己会陷进去她是第一个认真且毫无目的地对他好的人。

他们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就像校道上那些因短暂分别而依依不舍的情侣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暴喝传来，把紧抱着的两人吓了一跳。林语棠反应过来，松开了抱着李川柏的双手，仔细看周京毅身边有没有跟着那个小小的人。

周京毅瞪着李川柏，瞠目欲裂，紧握的拳头在颤抖。林语棠怕他控制不住自己，赶紧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李川柏认出眼前这个穿着西装大衣的男人正是林语棠刚刚给他看的结婚证上的人。且不说他心里本就没有什么道德、礼义廉耻之类的观念，即便有又如何？林语棠能在婚姻里心不在焉，不正是因为这个丈夫不尽责吗？

他挑衅地回瞪着对方，舔了舔下唇，坏笑道：“宝贝儿，要是你们离婚了，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即使我在德国，我也会第一时间飞回来追求你的。”

他这番贱得发酸的话刚说完，林语棠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心里那短暂的愧疚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周京毅握着拳头的手在颤抖，眼神里的愤怒，仿佛能将李川柏瞬间吞噬。

“走吧。”林语棠拉着周京毅的胳膊，但周京毅却定在原地不动，还在瞪着李川柏，好像不把他打一顿，心里的火气就消不了似的。

“走吧。”林语棠又重复了一遍，轻轻掰开他紧握着拳头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柔声道：“周京毅，我们回家。”

周京毅这才有了松动的迹象，抬脚跟着林语棠走了。回到车上，林语棠担心他情绪太激动会出车祸，便把他按在副驾驶座位上。周京毅脸色阴沉得可怕，眉头紧锁，嘴角抿得紧紧的，瞪着林语棠。

林语棠没什么好解释的，但她又怕周京毅这样回家，在小橙子面前会不好，于是主动抬手揉开他皱成“川”字的眉头，说道：“我和他以后不会联系了。”当着他的面，她找出李川柏的联系方式并删除了。

周京毅的表情缓和了一点，“哼”了一声：“你要是看上他了，那真是眼瞎了。他哪哪都比不上我，家世、容貌、身材、智商，我比他不知优秀多少倍。”

周京毅顿了一下：“他除了笑起来比我好看点，有两个酒窝之外，比我年轻点，哪还有优点？他三十岁有我这状态吗？他还是个不知道经过多少人手的脏货色，你跟他抱在一起，也不怕得病。”

周京毅生气时嘴毒得很。林语棠戳了戳他鼓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