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毅在赶回九云山的半路上,接到了江州九云分局公安的电话,说他涉嫌非法囚禁他人。
周京毅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语棠没事就好。
周京毅到警局的时候,林语棠已经录完口供离开了。她打车去了陈依依家。在别人家,周京毅找到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乱来。
半夜十二点,林语棠穿着有点脏兮兮的睡衣,提着电脑包,按响了陈依依家的门铃。
来开门的不是陈依依,而是一个白发、剑眉、丹凤眼、面色苍白的瘦男人,看起来有点病态。陈依依一向不带男人回来。
这人是谁呀?看着有点眼熟。林语棠疑惑的开口:“你好,请问这是陈依依家吗?”
白发帅哥点了点头,里面传来陈依依的声音:“怎么了?谁来了?”白发帅哥向里面回应道:“好像是你那个大学的室友。”
大学室友,他们以前认识?
林语棠再次认真地端详他的五官,觉得有点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她脑海中闪过大学时期陈依依给她介绍过的那些男生的脸,突然意识到,这个就是依依念念不忘的隔壁学校美术学院的赵政霖。
他们旧情复燃了?
林语棠跟在他身后,进了门。他穿着真丝睡衣,贴在身上的睡衣勾勒出他后背凸起的骨头。
大学时,陈依依第一次给她介绍他,是在京城各大高校的篮球比赛上,他当时还是他们学校篮球队的主力。七八年不见,他怎么变得这么瘦弱了?
陈依依看见她,惊讶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语棠,你不是在琼安吗?”
“唉。”林语棠叹息道,“方便吗?”
陈依依看了一眼赵政霖,赵政霖便默默地回了房。
“说来话长,我想先洗个澡、换身衣服,等会儿再说。外卖一会儿就到了,帮我拿一下。”
陈依依呆呆地点了点头,给她找了一身衣服。吃完外卖后,林语棠把这十几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讲了一个多小时。
陈依依不可置信地说:“真想不到,周京毅还有这一面。衣冠楚楚的外表下,背地里这么疯癫。”
林语棠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八卦地问:“那你和赵政霖,怎么个事,旧情复燃了?他家人同意你们在一起了?”
陈依依否认道:“没有旧情复燃。十天前,他妈妈找到我,说赵政霖又一次自杀未遂。他们没办法了,只能把他送到我这儿。当年我们分手的事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疾病,他还介意当年我拿了他妈妈五百万离开他的事,所以不肯复合。”
陈依依眼睛里泪光闪烁,林语棠轻拍她的背安慰她。陈依依哽咽着继续说道:“我确实对不起他。我会陪着他,等他恢复正常。如果他不想复合,那我也该彻底放下了。”
林语棠叹了口气。
如果周京毅的爸妈在毕业时给她五百万,让她离开周京毅,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依依是从五线城市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封建思想浓厚的山区走出来的女孩子,她分得清爱情和面包,只可惜她还不够狠心,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依依不舍那段三年的感情。
客厅里,陈依依抱着她,渐渐哭出了声。不知何时,赵政霖已经站在了她们身后,他声音沙哑无力:“你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想和依依谈谈。”
林语棠抬头看向赵政霖,只见赵政霖眼眶红肿。林语棠松开抱着陈依依的手,拿上手机和笔记本,识趣地回到陈依依给她留的房间。
给手机充上电后,林语棠订了明天早上回京城的飞机票,然后看了眼聊天记录。
小橙子给她发了一箩筐消息,林语棠看了心里堵得难受,尤其是最后一条,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