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别辞职呀,你不是说刺绣是你一生的事业吗?”
江染笑看着眼前还有些孩子气的女孩,将她的碎发捋至耳后,目光充满怜爱。
对啊,刺绣是她一生的事业。
只可惜她这一生太短,做不出成就。
江染按照往常一样,做着最日常的工作。
她专注地绣着面前的刺绣,神色专注而温柔。
舒悦路过瞥见,一眼惊艳,发出赞叹声:“哇塞!染姐,这是你绣的结婚照吗?”
江染笑得有些羞涩:“对,这张结婚照我实在是喜欢,便绣了,想着当做礼物,在蜜月的时候送给他。”
“哇哦~傅总好幸福啊~那你之前绣的学生时代的刺绣也是要送给傅总的吧?”
江染娇媚地睨她一眼:“你知道的太多啦。”
舒悦乐呵呵的,豪爽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工作室:“这就是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啊,真让人羡慕。”
“染姐,你加油绣,我不在旁边打扰你,我去给你买奶茶~”舒悦自觉地退出,留给江染安静的创作空间。
舒悦跑得太快了,没有看到,在她踏出工作室的片刻,她家染姐从唇角淌落了一滴鲜血。
鲜血落在刺绣上,倒和红色的中式婚服融合在一起,看不出半点异样。
江染失神地用拇指拭去唇角的血痕,看着指尖,微微发愣。
随后用画笔沾上那点血液,点在了刺绣中女人的红唇上。
鲜艳欲滴的颜色,更显得女人红唇饱满诱人。
江染轻笑一声,眼里流露出偏执的满意。
她希望傅聿烆身旁的自己,永远这般美丽。
......
本以为金绣杯的事情就此揭过,却没想到朱岩说到了傅聿烆的耳朵里,当晚,在餐桌上,傅聿烆便问了出来。
“是因为我们的蜜月吗?”
江染正感觉到胃部涌起不适感,想要找借口去卫生间,却突然听见他的话,动作停住。
“不是的,是我自己不想参加,很久没有刺绣了,功力早就不如从前,还不如让更优秀的人去,说不定还能抱个奖回来。”
“染染,”傅聿烆沉声,带着郑重,
“你没有手生的,我知道,你在病房里为我守夜的时候都在刺绣,这些日子虽然你没有去过画廊,但也从没落下一点功夫。”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的话,去试试吧,我们蜜月推迟一个月也可以。”
他说着还有些愧疚:“抱歉,这个月圣恒确实有重大项目,我不能走......”
江染按住胃部,咬着腮肉保持清醒,她想要继续拒绝,但现在她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怕被对方察觉自己的状态,她只“嗯”了一声,便放下筷子,从容优雅地离开。
拐弯后,确定男人看不见,江染慌乱地跑进厕所,撑在洗手台上,哇哇吐了起来。
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又全部吐出来,江染漱干净嘴,又给自己补上了妆。
她现在几乎没有素颜的时候了,但化的也都是伪素颜妆,用来遮掩苍白的脸色,傅聿烆这种直男是看不出来的。
涂好裸色口红,江染擦掉额头上的汗,从裤兜里摸出随身携带的药片吞下几颗,片刻后,她便神色如常。
走出去,傅聿烆已经在收拾碗筷。
他们两人都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只请了家政定时来做卫生,其他的,都是傅聿烆一手包了。
“是我太啰嗦了吗?”男人把碗筷重叠在一起,拿起来。
江染抿抿唇:“没有,肚子不舒服,我赶着上厕所。”
“怎么肚子不舒服了?白天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