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烆的人远远见到他们,便迎了上来。
不知道傅聿烆是怎么通知他们的,他们围上来,只关注两人的伤势,愣是半点都没有询问自家老板的任何情况。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爆炸声。
钢厂整个被掀翻了大片。
窗户、木棍、门板被炸得四处乱飞。
爆炸的冲击波波及到江染这边,再把几人震得扑倒在地。
医护人员赶紧扶起他们,井然有序地做着紧急包扎。
江染却像是出了神,呐呐问道:“那边......怎么了?”
旁边人闻言不语,只更低了低头。
窒息的安静在不断蔓延,江染又问了陆绥洲:“钢厂,刚才是怎么了?”
陆绥洲也沉默,一向温和的表情此刻却格外严肃,眉头紧锁。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刚才好大一声你们没听到吗?”
“哈哈哈,是谁在里面放鞭炮了吗?哈哈哈,怎么会那么大声啊哈哈哈......”
她僵硬地大笑起来,笑了半天,发现气氛更加凝滞,所有人表情都是悲戚的欲言又止。
她才顿住。
陆绥洲叹了口气,拍上她的脑袋。
“抱歉,他只让我带你走,只交代我照顾好你。”
“至于他......”
陆绥洲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浑身都在颤抖的女孩,两人被同时绑上高台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傅聿烆在那时就迫不及待地要他答应。
要他承诺,和高中时的约定一样。
“我把她交给你,别让她哭了。”
又叹了口气,他只发出一声叹喂:
“他很爱你。”
......
当晚,北城所有知名的、不知名的媒体记者通通出动,围着已经塌成废墟的旧钢厂争相报道。
雨下得大,噼里啪啦砸在塑料雨衣上,闹耳的吵。
但围观的人群却热情不减,纷纷伸长了脖子,透过警戒线往里看。
“在我身后,便是爆炸现场。据了解,圣恒集团总裁,傅氏太子爷傅聿烆先生并没有从钢厂里逃出来,现在警方正在对现场进行搜查。”
“那可是只手遮天的傅总,竟然因为这么一场意外就......也太可惜了点。”
围观群众不免发出遗憾的唏嘘。
“就是啊,你说他好好一个大总裁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干嘛呢?”
“谁知道,听记者说警方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消息被封锁得很严密。”
“诶,你看那边,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能随便进现场呢?”
众人探头望去。
雨下得大,雨幕朦胧了两人的身影,甚至分不清男女。
只能看见他们的动作不知疲倦地用手挖刨着废墟。
陆绥洲又翻过一块大石板,果不其然没有一点惊喜。
他皱着眉,撑着站了起来,看向还在疯狂寻找蛛丝马迹的江染,面露不忍。
“染染......”
女人没听见,依旧机械地动作着,任凭五指都被磨破,血水混合着雨水浸染周围一片。
陆绥洲皱起眉:“染染,你冷静点......”
江染依然没听见,她正在奋力搬动油锅的碎片。
“嘶”碎片划破掌心,留下一道横跨手掌的伤痕。
江染小小惊呼出声,却又很快像没有痛觉神经一样,继续去和油锅片较劲。
“江染!”陆绥洲看不下去了,走上去一手掀开了那块碎片。
女人瘦弱的身影在雨里跟着摇了摇,摔倒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