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 方才送萧澶去睡觉的刘管事回来了。其实刘管事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他本来是要给青年准备厢房休息了, 结果却看到了两个人拌嘴。

他家殿下也真是的, 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就像之前一趟顺着大人来不久好了吗?兴许大人心一软,为了小殿下愿意和好呢?

刘管事:“王爷, 您这又是为何呢?谢大人他本就对您印象不好,你又弄这一出,若是以后大人连小殿下也不看了,回长安去了可怎么办?”

萧承野:“……”

萧承野颓废地斜倚在美人靠上,抬手扶额,“他不会走的。”

萧承野本以为谢少淮不喜欢他,连带着他的孩子也不喜欢,可今日一见,明显能看出来他是喜欢阿澶的。

萧承野捏了捏眉心,思忖少顷,倏地起身看着刘管事:“明日让阿澶随本王一起去雁山侯府。”

刘管事:“……”

刘管事:“王爷不是说小殿下不喜欢周小世子……”

“他总是在乎阿澶的,只要阿澶跟着本王,他就能多看本王一眼,”萧承野:“近日军中没什么要紧事,你去舅舅府上替本王告几日假,就说本王准备给阿澶找娘亲了。”

刘管事:“。”

自萧承野带着萧澶回了琢州,卫大将军就气他找了个男妻,但嘴上说归嘴上说,大将军对小殿下还是十分喜欢的,一心想着能让他家王爷给小殿下找个娘亲。但是他记得,也就几个月前王爷仅找了几个长安的商队把这件事散播回长安,之后就没了后话,难道……刘管事脑门一亮,心道难不成上次殿下是为了用这件事醋……谢大人?

高,这一招确实是高。

不过青年明显是不喜欢他家王爷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醋了他。但也不算白忙活,起码现在王爷知道了想要赎回大人的心,还是要靠小殿下。

刘管事:“老奴知道了。”

……

谢少淮黑着脸从梁王府离开,一路上沉默不语,一句话也没说。青松架着马车想和他家公子说话,又不敢开口,磨磨唧唧到了府衙。

谢少淮被萧承野舔了脖子,觉得身子黏答答的,便让小厮烧了热水擦拭身子。西北的水源紧张,不能像长安似得用浴桶洗漱,只能打一两盆水擦身子,谢少淮不怎么爱出汗,每天这么擦一下也能接受。

青松睡在谢少淮住着的厢房的小偏殿里,谢少淮洗漱的时候便没关门,他将将将衣物退下肩头,青松就敲门进来:“公子,青松给您擦身子吧。”

青松是从小跟着谢少淮长大的,性子单纯,但总吃嘴上的亏,谢少淮知道他今日打了雁山侯的小世子心里发怵,若是不和他说开了,他能好几天都内疚的做不了事情。

谢少淮把浴布放在木盆盆沿上,看着垂着脑袋要哭的人,淡淡吁了口气:“嗯,过来吧。”

谢少淮褪了儒袍,将寝衣褪到臂弯处,青松熟练地将青年的头发撩到一侧,随后将浴布重新侵湿、拧干再从青年脖颈处擦拭。

谢少淮和青松都是男子,也是一同长大的,且青松在谢少淮累极了的时候,也会帮他简单擦一下身子。青松本来攒了一肚子的话想说,结果在刚碰到他家公子脖子的时候,却发现那白皙的脖颈里赫然多了一块青紫,拇指大小。

谢少淮今日心累的不行,把浴布给了青松便阖眸养神,见青松迟迟没有动作,他睁开眼睛问了一句:“怎么了?”

青松:“公子您的脖子受伤了。”

青松点了点拿出青紫的痕迹,“这里怎么被磕到了,紫了好大一块,青松给您……哎这里还有牙印……”

谢少淮:“……”

那是被萧承野咬出来的……酥麻的感觉甚至在谢少淮的脑海里现在都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