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张大哥很亲切。”
“别这样轻易相信别人,万一我对你图谋不轨呢?”张寻崇道。
沈薪笑了:“说这种话的人都不会这么做的。”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紧搂着人家的张寻崇没说话,他默默将视线从沈薪脸上移开,有点心虚。
“吃饭吧。”张寻崇将食盒里的菜肴摆开,“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在迎客楼随意买了一点。”
沈薪执起筷子,还没夹到菜,忽一收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转头问他:“张大哥于我非亲非故,为何对我这么好?帮我疗伤,还供我食宿。”
问得张寻崇一愣,他盯着沈薪的俏脸,不忍心撒谎,只得实话实说:“实不相瞒,沈公子失忆前恐怕是和这附近的黑汽坊有往来。昨日缉火营百户下令让我尽快助你恢复记忆,好提供出黑汽坊的情报消息……我在这先将话说清楚,若沈公子仅是因故受制于黑汽坊的无辜之人,在下一定会据理力争,帮公子免除牢狱之灾,倘若公子实为黑汽坊中一分子,那在下只能保你舒服地进入缉火营的大牢了。”
这番话耿直至极,沈薪听完表情甚是微妙,盯着男人缓缓道:“那我要是逃呢?”
张寻崇笑了笑:“我会抓住沈公子,说到做到。”
沈薪不知在想什么,笑眯眯道了一声“好”,随即低头吃起饭来。
青年抬手夹菜之间,长袖滑下,露出一圈青紫的瘀痕和擦伤,那是铁镣磨出的痕迹,在肌肤上分外刺目。张寻崇见这一圈痕迹,就知道镣铐一定锁了他很久。沈薪双手虽白,掌心却十分粗糙,男人心里越发觉得,他可能只是个被黑汽坊抓去做苦力的无辜之人。
嗯……苦力、锁,还长得这么好看,张寻崇无法控制自己不往歪了想,他清空脑中的歪念,留沈薪在桌边吃饭,自己去烧柴准备热水。
水缸里水不够了,张寻崇只好拎桶去附近的井里挑。他提着最后两桶水回来时,就见沈薪挽着衣袖,刚洗刷完碗筷,指尖都还在滴水。
张寻崇忙放下水桶:“这种事情我来做就行,沈公子安心养伤。“
“张大哥帮了我这么多,我是一定要报答的。”沈薪将碗碟一只只码好,“现在我身无分文,又不能白受你的好处,我就想帮着做点家务,能抵掉一些也是好的……”
见他执意如此,张寻崇也不好拒绝:“好吧,你想做就做。”
男人看时候不早,也没时间烧水了,嘱咐沈薪若想洗澡就烧一点,自己匆匆赶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