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发自那种内心的轻松自在的情绪。沈薪有感觉两个人相识很久,可他的记忆仅仅停留在宜水城那几日,每当他想要再绞尽脑汁回想更早以前的事时,身体都会抗拒不已,头痛欲裂。
张寻崇觉察到他的动作,微不可见地蹙起眉,将沈薪的手指挥开,朝他摆手:“自己去找点事情做,无需老贴着我。”
沈薪蔫蔫地收回手,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想办法让张寻崇对自己笑一下。
在沈薪变傻后的一个多月里,张寻崇日子过得还算顺心如意。他完全就是拿沈薪当疏泄欲望的人罢了,而这个傻子对此毫不介意。
张寻崇也不知道自己这副日渐枯萎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即便沈薪已经交还他元火,他仍能感觉到体内那股维持生命的力量已不复从前。他会比别人更早死去。
所以,张寻崇现在反而会放纵一下自己。
现在的沈薪又乖又听话,在性事上与之前相比温柔太多,张寻崇因不适轻轻抽一口气他都会立即停下动作,安慰似的落下几个吻,待对方难耐地催促才会继续挺入。
做爱时,张寻崇从不会吝啬亲吻。尤其是在沈薪正抵在能让他浑身颤抖的某个敏感之处,男人会扣着沈薪的后脑与之深吻,肠穴绞紧那根欲望,覆着薄汗的大腿在快感的刺激下战栗不已,直到自己浑身紧绷,失神地攀上顶峰,接着又被沈薪探进濡湿的嘴唇,含住舌尖。
一面是极尽享乐,另一面却是恨恶恐惧。
虽然肉欲被满足,张寻崇心底因为某些事,对性事仍有几分抵触。尤其是快意消散殆尽后,那种难以压抑的恶心感便会接踵而至,仿佛有什么一拳打在了他的胃上。
每每做完爱,张寻崇都会忍着身体的黏腻不适,跌跌撞撞冲出去大吐特吐,吐到眼泪模糊视线,只能呕出酸水才会停止。
久而久之,张寻崇甚至都习惯了这种身心上的割裂感。
一个性一个惧,都能让他感觉到自己仍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如果能选,张寻崇甚至希望这样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
可是,有些期盼,也许本身就是用来被辜负的。
这种顺心安稳的日子结束得毫无征兆,甚至比张寻崇想象得还要早。
这天,不久前还是万里的晴空,立马变出了一场瓢泼大雨,头顶层云密布,电闪雷鸣,张寻崇完全没有防备。回去路上他顶着雨,走了一会便被淋得半湿。
张寻崇在雨中抹了一把脸,隐约看见帐口直愣愣杵8兰26兰4着一个人,待走近了才发现是沈薪。
沈薪不知道在雨中等待了多久,衣裳发丝全部湿透紧紧粘在身上,眼睛都快被雨水打得睁不开了。
朦胧的雨雾中远远走过来的一个人影,沈薪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待对方走到面前看清确实是张寻崇后,两步迎上去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