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沈薪会把自己揪出来时,这人却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冯九从沈薪的表情意识到这人似是在盘算什么,不再尾随追踪,回去将此事一五一十报告给了楚钊。
楚钊听完,舒展眉头哈哈一笑:“沈薪打的是这幅算盘。”
一旁的纪子文对沈薪这种做法颇为不屑,摇头道:“摊上这种疯子,也是倒霉。”
这半年来,沈薪虽然为楚钊做事,但可以说是半分忠心都没有,赏赐的美人、金银一概不要,独来独往,阴晴不定,比野狗都难驯。近两个月虽稍有好转,但眼下他找到了张寻崇,未来定会一门心思扑在这个男人身上。
沈薪不蠢,很清楚自己眼下左右不了张寻崇。见他对自己避如蛇蝎,极是厌恶,深知张寻崇已经不再信任自己,便想利用楚钊从中牵线,企图通过外力拉近两人的距离。他几乎是向楚钊挑明,若想通过给予“好处”让自己归顺从服,为王府办事,那个唯一的“好处”便是张寻崇。
只有将肉牢牢把握在手中,狗才会摇着尾巴对手的主人忠心耿耿。
这种不见光的手段,也亏他想得出来。
楚钊哪能不明白沈薪的想法。他一挥手,吩咐冯九今后无需再监视沈薪,盯紧张寻崇就够了,顺便彻查一下此人的背景。
几日后,冯九带来了张寻崇的情报,面色古怪地一五一十向楚钊讲了。
景王听罢,对这个小捕快更是感兴趣了。
【作家想的話:】
亲爱的观众朋友我可想死你们辣
古代蒸朋试验品
第48章四十六
沈薪尾随着张寻崇。他不敢逼得太近,怕男人发现了又是嫌恶,只敢远远落在后面,用眼睛锁住那个背影。他看见张寻崇进了一家机关坊,和匠人有说有笑,一起摆弄着手中的机关器具,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只损坏的机关兔子,心中懊悔。
待到天色再晚些了,张寻崇道别坊主离开匠坊。沈薪跟在后面,找到了他在宥泽的住所,真的是很寒酸简陋的小屋。
沈薪不敢去打扰,在附近客栈挑了个角度最合适的房间住下,守在窗前,看着小屋中灯光明灭,紧盯张寻崇的一举一动。
深夜,打更人吆喝着号子渐渐走远,小屋的忽然门被推开。
在窗前阖目养神的沈薪若有所感,睁眼便看到张寻崇推门离去的背影。沈薪不懂他这是何原因,但夜深人静时出门总归不安全,于是从窗子跃下,远远跟在男人身后,无声尾随着他,一路走上宥泽的山。
上了山,张寻崇似乎不是头一次来,熟稔地穿过白雾很快不见了踪影。而沈薪初来乍到,只能凭着自己对元火那一丝微弱的感应来判断方向,磕磕绊绊摸索着向前走。迷茫前进许久后,他才穿过雾层,绕到山后,到达一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