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正在外院扫地,听见内院传来一声怒吼,吓得苕帚都飞了,急忙赶过去,迎面撞上正跨出门槛的丁宿之。

“丁郎中,里面是怎么了?”小童忧心忡忡地问他。

“照顾好他,我要走了。”丁宿之将扁担交给小童,一拂袖子,越过他便要离开。

“啊?这、这……可是老郎中的陈疾还没……”小童傻眼了,看看逐渐远去的丁宿之,又看看院子里的张寻崇,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寻崇盯着对方的背影双目赤红,巨大的无力感和不甘几乎要击垮他的自尊心。

被接连几番的残酷真相打击,男人怒极攻心,胸口闷痛难忍,一时间呕血不止,踉跄上前想抓住丁宿之再问个究竟。嘴里的血涌个不停,捂也捂不住,反而呛咳到喷溅了大半张脸,染红了上衣和袖口,刺目的血迹从屋门前一直拖到内院门口,最终他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小童听见内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也顾不得离开的丁宿之了,连忙冲进去扶稳张寻崇,被满地鲜血吓了一大跳。

“这位公子你的伤还没好,最忌讳大悲大喜,我扶你回去躺着。”小童也不顾自己衣衫会脏,把张寻崇安置回了屋里。

等张寻崇平稳下心绪,自己调息过来,拉过小童问他丁宿之来历。

小童说,这家医馆的老郎中身体不好,丁宿之半年前行医至此,治好了几个手足莫名皴裂出血的病人,又见老郎中身体抱恙,便说可以来这里代为看诊一段时日,就一直帮忙照看医馆到现在。

张寻崇听完,头痛欲裂,越发恨自己痴愚迟钝。

半年前……对,尤策说他因赤蛇教在此地行踪活跃才调来这里,就是在半年前。

沈薪近日踪迹全无,恐怕早就带着那些人远离项州,不知道跑去何处了。

掌心还隐隐发疼,那上面烧烙出来的伤疤很是丑陋,现在仍被男人用纱布包裹着。

张寻崇垂下头,手指揪起心口处的衣料,下面的血洞已经愈合成一道狰狞疤痕,可他的心永远变得鲜血淋漓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会轻易让这件事翻过篇,无论如何,沈薪一定、绝对要付出代价!

【作家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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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蒸朋试验品

第24章二十四

“你要请辞?这是为何?”董鸿波吃了一惊。

“是,大人勿怪。”张寻崇保持着躬身行礼姿势,“家中出了变故,我不能久留了。”

大堂周围几个持棍的皂班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平日和张寻崇相处得也很不错,不知道他为何忽然提出了这种要求。眼睁睁扔掉一个铁饭碗,这不是犯傻吗?

“这……”

董鸿波犯了愁,想当捕快的人不少,可向张寻崇这样有能力又任劳任怨的人简直难寻,他这一走,自己选人都要挑上半天,还要做缉捕鞭术的训练,练上几个月才能用。而且张寻崇走后,他就不得不再寻个机关匠来定时保养衙门里的乌金兽。

纵然心里有各种方面的不舍,董鸿波看张寻崇去意已决,留也留不住,手捋着胡子,叹出一口气,充满遗憾地应允了。

“谢大人。”

请辞有了着落,张寻崇走前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他这一套装备和武器,走之前是要上交的。

男人原先的鞭子被沈薪击断,已经报废了,他寻到那家初三才开门的护理店铺,找人重新编了一根。铺子老板捧着半截断鞭目瞪口呆,啧啧称奇。捕快用鞭年年更换大都是因为劳损,可他从没见过这种损伤的鞭子,见张寻崇也没有要解释的想法,也就按耐住好奇心,为男人换上一根崭新的。

尤策从阳川府回来了,从他脸色来看,事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