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看上眼的,尽管提。”

“不成,不成。”薛大嘴上说着不成,还是坐到一旁,点起烟枪,“我府上都有,不缺这些小玩意,就是近来吏部要更调朝中差事,听宫里的公公的意思,有肥差哪。”

葛青青挪下脚,坐到薛大旁边,说:“那咱们大爷要高升了,恭喜,恭喜啊。”

“可是这宫里的公公,都是伺候皇上的,见得多,寻常物件看不上,”薛大略显踌躇,“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海货?”

“有啊,有的是,一会儿我喊小吴把册子拿过来,大爷看着挑,”葛青青凑近些,“您点哪个,我就给您孝敬哪个,甭客气!”

“好兄弟!”薛大当即笑起来,指了指葛青青,“这差事要真成了,以后保准儿给兄弟你加倍还礼。”

葛青青扔骰子时不经意般地敲了边上的矮桌,那边伪装成仆从的锦衣卫轻轻颔首,把东西都给薛大备齐了,还不忘在底下铺了层黄金。

外边更深夜重,薛大没察觉,早就乐不思蜀了。

第256章 祖宗

酉时李剑霆到园中散步, 这是她一天中的闲时。风泉陪在侧旁, 储君沿着石子路慢行,还想着堂内政务。

“几日后要敬神祈雨, ”李剑霆抬指拨开探到颊边的花枝, “事情要紧, 那日万不可出岔子。”

风泉替李剑霆挪开花枝,恭顺道:“奴婢必当尽心尽力。”

李剑霆站到池塘边, 往里头撒了把鱼饵, 看群鲤相争,道:“你从前跟着慕嫔, 性子张狂不知忍让, 让朝中大臣多有非议。如今死门里走了一遭, 收敛了不少。”

储君在谈及政务时提起此事,绝非一时兴起,这话里有东西。风泉目光微动,躬身在心里揣测着储君的意思, 柔声说:“仆随主性, 殿下待人宽厚, 奴婢受得殿下教引,自然不敢再像从前那般不知分寸。说来惭愧,奴婢以前遇见内阁诸位大人不懂规矩,如今承受君恩,该拿旧事引以为戒。”

李剑霆看风泉一眼,说:“你很好。”

风泉侍奉过天琛帝, 李建恒心思简单,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但李剑霆自打入宫起,就隐约有了君威,实在难猜。她在这里用膳,没有偏好,再美味的东西,动筷的次数也不会超过三回,话中喜怒也很难分辨。

“你先前在狱中,我听闻福满对你多有责难,如今你们共事堂前,”李剑霆说,“心里可有不快?”

风泉掀袍跪下,道:“奴婢是殿下的奴婢,深知殿下安排必有深意。奴婢虽然曾经与福满交恶,但他此次也是秉公办差,奴婢不敢心存愤懑。”

“他险些打断你的腿。”李剑霆看向还在争食的鲤鱼。

风泉磕头哽咽,细声说:“持杖公公都是东厂老人,懂得分寸。”

李剑霆专心看鱼,不经意般地说:“福满虽是先帝时期的老太监,却是在东厂闲置后开始行走御前,”她笑了笑,“没听说先帝叫他管过东厂事宜,不想对东厂旧人也这般熟悉,想来我宫里的猫猫狗狗,他也熟识。”

风泉借着拭泪的动作擦汗,顷刻间就明白了储君的意思。李剑霆在殿内中毒,她宫里的人都是薛修卓挑选过的,却仍然没挡住太后,这其中定有熟悉门路的人相助。李剑霆设宴杀韩丞时用了福满,此刻韩丞这个心腹大患已除,她该秋后问帐了。

风泉思及此处,心中略定,道:“福满既是先帝时期的老人,在内朝衙门就不同旁人。他资历深厚,又很得内阁大人们的青眼,熟识的人自然比奴婢多。他子孙虽多,却待人亲和,办差又仔细,谨遵礼法。”

“你这话没说全,谨遵礼法?我看他心比天高,是老祖宗哪。”李剑霆拿帕子拭手,“他一个内宦,既无安定社稷之功,也无明谏君上之勇,只因为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