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翎当然知道正确的选择是什么。如今他身不由己，但……

他从来不想让齐筠伤心的。

喉结滚动了一下，崔天翎还是开口了：

“……齐筠，你先回家吧。别担心了，他就是个叛逆期的小屁孩，有点中二病，我陪陪他而已，没什么的。具体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握在他腕上的那只手，终于很慢很慢地松开了。

慢得他抬起脸，就能看清齐筠脸上的表情。

委屈的，不甘心的，落寞的，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的表情。

“抱歉……”

脱口而出的道歉，苍白无力得几近一种讽刺。

“不，是我多管闲事了。”

齐筠微微垂下头，帽檐遮住了他的双眼。那自嘲的字句如此冷硬，尖锐得在听者心上也割出了一道伤口。

他们之间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崔天翎想着至少再说些什么，却被丝毫不读空气的祁梦打断了。

少年心情又回复了似的，事不关己地往前一步，伸出食指，轻轻点在齐筠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