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宫行川关上了冰箱门,掏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
时栖也在发消息。
宫行川找你了?
Lily回复得有些慢,大概在开车。
找了,问了你家大门密码,可能是要送什么东西过去。
时栖把手机塞进口袋,郁闷地揉了揉后颈。
大门密码有特殊含义,他以为宫行川不用问Lily就能猜出来。
门铃响了。
时栖回过神。
宫行川转身开门,不消片刻,就拎着大包小包的菜走进了厨房。
时栖没忍住,偷了小半根黄瓜,趁宫行川不注意,洗了就往嘴里塞。
给土豆削皮的宫行川撩起眼皮瞧瞧他,又低下了头。
宫行川会做饭,时栖以前就知道。
但他已经很久没吃过宫行川做的饭了。
时栖嘎嘣嘎嘣地啃着黄瓜,从桌台上跳下来,蹲在垃圾桶边上,注视着土豆皮从宫行川修长的手指间落下。
“叔叔,你没生我气?”
宫行川把削好的土豆放在桌子上。
“叔叔……”他往前凑凑。
宫行川又拿起一个新的土豆。
“叔叔,叔叔?”时栖再往前凑就要生啃土豆了。
宫行川避无可避,抬手把他的脑袋拨开。
时栖执着地扭回来:“叔叔……”
“不生气。”宫行川拿他没办法,起身把时栖从地上拽起来。
“我也没觉得你恶心。”他小小声地说。
宫行川挑起一边眉,等着他继续坦白。
时小狐狸原地扭了扭,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他连忙转移话题:“叔叔,我饿!”
宫行川低头看他。他气短地瞪回去。
一场拉锯战的胜利,不取决于眼神有多凶狠,而在于空着的手在做什么。
时栖拉住了宫行川的手腕,用拇指指腹温柔地磨蹭。
宫行川眼里滑过一道隐忍的欲望,转身开始切土豆。
菜刀和案板碰撞的闷响敲在时栖的心房上,他凑过去,环住了宫行川的腰。
宫行川动作一顿,低头看着那双握紧在身前的手:“出去等着。”
他不动,听着宫行川有力的心跳,眼眶发热:“叔叔,你周五真的要订婚吗?”
咚!
菜刀和案板来了次亲密接触。
宫行川把时栖的手拂开:“歇着吧,饭好了叫你。”
他咽下苦涩,哑着嗓子喊:“宫行川!”
宫行川放下菜刀,转身靠着案板,慢条斯理地卷起了工整的衣袖。
“时栖,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
时栖如遭雷击,精湛的演技派不上用场,在宫行川面前露出了最脆弱的芯可惜只有一瞬他很快调整好情绪,狼狈地逃离了厨房。
两次了。他想。
他已经在宫行川面前失态两次了。
上一次是在电梯里,他绷不住问了宫行川和苏珊娜的关系。
第二次则是因为他们的婚姻。
“婚姻。”时栖把这个生满倒刺的词放在舌尖上品味,尝到了满口的血腥味。
他想起另一场荒唐的婚礼,宫凯牵着他的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他捂着嘴,冲进浴室,趴在马桶边干呕。
“活该啊……真是活该。”时栖含泪勾起了唇角。
宫行川做了三菜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