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这个节骨眼上邀请他去玩一圈,不用想,摆明了是场充满算计的鸿门宴。
“你说晚了。”周磁曲着手指,一下下的敲在桌面上,“老周已经邀请我了。”
“靠,这孙子!”祁阳来了脾气的骂了句,“他就这么着急,这么沉不住气的想要对你动手吗!”
“是不是他都不重要,反正,这些年视我为眼中钉的人多了去了。”周磁突然想起件事,他又伸手点开监控画面,厨房里,程恬依然抱着粥锅持续性的努力。
眼看着这人都快要吃吐了,周磁拧了下眉头,不耐的骂了句,“死脑筋!”
骂的手机那边的祁阳一愣,“啊,我吗?”
但不等回答,周磁已经撂了电话。
他下楼时,厨房里,程恬撑的有些站不直腰。
她几乎要吃累的趴在餐桌上,她一手攥着勺子,一旁的粥锅里还剩了不少。
“王八蛋周磁!”她忍不住骂了句,知道厨房里安了监控,她不敢将蔬菜粥藏起来留着明天吃,只能小声的偷着骂,“想撑死我就直说!”
厨房门虚掩着,以至于,周磁人在门外,很容易听见里面传来不服的叫嚣声。
咬牙切齿的德行,与她平日里故作娇柔的讨好着自己的嘴脸堪称天差地别。
装样。
周磁冷笑了声,很快,隔着扇门,里面又传来程恬嘟嘟囔囔的声音,“还剩下这么多,怎么办,吃不完扔掉好可惜的。”
她话音未落,下一秒,只听身后传来“砰”的声的厨房门开了,她被吓了一跳,险些要将怀里捧着的粥锅扔出去。
见是周磁,程恬险些闪了舌头,“你、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自己家,还不能随意走动了?”周磁抱着肩膀看她,“又骂我了?”
“当然没有!”程恬心虚,她否认的极快,只是被吓了一跳,没忍住打了个嗝。
周磁一脸嫌弃的冲她摆了摆手,“行了,你别吃了,撑死了不算工伤,大半夜的我也没地方给你买保险去,你把东西给我放下,走吧,让我的锅也休息会。”
程恬被讪的有些脸热,但被人赶走,她委屈的咬了咬唇,还是将围裙一并脱下来的放进橱柜里,又默不作声的顺着周磁的意思,人出了厨房的朝着玄关处走。
只是没走几步,她突然脖子领口一紧,被周磁从后伸手的又给扯了回去。
“楼上!”周磁将她朝着楼梯上推了一把,“赶紧滚上去把自己洗干净好陪我睡觉。”
这话太糙太直白,听得程恬顿时脸热,但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也容不得她矫情。
至于她从这里灰溜溜的离开,又出现在会所,却满身狼藉的被接回来这件事。
程恬见周磁不再提,她也厚着脸皮不讲,双方很默契的当没发生过这回事。
浴室里,她一面洗澡,一面心底很是不安。
她看不透周磁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又知道了他过去的好些事,或许是他父母早逝,那些压在他身上说不清的骂名,隐隐令她的心里产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
她居然对周磁萌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她竟然会觉得锦衣玉食、呼风唤雨的周磁竟然有些不被重视的可怜。
但她很快从浴室的雾气中清醒过来。
门外,周磁敲了敲,不耐的喊了句,“洗了半天不出来,被粥撑死在里面了?”
一贯的毒舌又刻薄。
程恬猛然清醒,她愣了几愣,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心底那股怪异的情绪顿时随着这句话消耗殆尽。
“来了。”她反手关了淋浴头。
她出来时,光线昏暗的卧室里,周磁已经先她一步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