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玻璃杯,终于安静下来,过长的刘海被男生撩到了耳朵边,露出了他那双圆亮的黑眼珠。
“多久没剪头发了?”齐柯寒捏了他翘起来的发尾,问他。
“长到过了肩头就会剪。”孟朝因比着剪刀的手势咔嚓了两下,说,“我自己剪。”
齐柯寒嗤地笑了声,在他脑袋上揉了把,说:“难怪修得跟狗啃一样。”
留着独树一帜发型的孟朝因就像长在人群中的蘑菇,专挑阴暗的地方扎根。他的情绪和集体隔离,所有快乐都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他没有难过的时候。
快乐的幻想家有坚不可摧的堡垒。
左翎川为什么要接近他?孟朝因思考了一会这个问题,但答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他在桌子底下晃了晃自己的腿,别过头看向要把桌子上凝油的饺子扔掉的左翎川,很轻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说:“饺子很好吃,是我昨天胃口不好……”
左翎川偏过头看他。
他继续说:“不要扔掉它,热一热我还会吃掉的。”
“别吃了。”左翎川把盒子啪地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跟他说,“你喝粥。”
孟朝因说:“好吧。”
左翎川说:“别把它从垃圾桶捡出来吃。”
孟朝因没有立即答应,看着垃圾桶犹豫了好一会后,才慢慢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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