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翎川没说话,又打开了他的微信。
孟朝因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通讯录里只有老师,妈妈和齐柯寒。
跟齐柯寒也没聊多少,显然关系不熟。
“删了。”左翎川没什么兴趣看了,把手机放回了孟朝因手里,说,“别让我再看到你去找他拿我的东西。”
孟朝因盯着聊天框那句“回家记得给我发消息”看了会,就顺着左翎川的话删了齐柯寒。
左翎川不再跟他说话,转身离开了,留在他一个人站在垃圾桶边。他把书包背上后,晕乎乎地走了一小段路,转头看了眼石板上自己留下的水渍,想自己是一只从污水里爬出来的水鬼。
在没有灯光的地方,他蹲了下来,用左翎川的外套罩住了脑袋,感觉自己完完全全地被对方的气味包裹着,脸颊升温时,他的心脏也被泡沫般的幸福充斥了。
“喵。”那个小黑猫又从草丛里跳了出来,绕着他打了个圈,打断了他混乱的思绪。
孟朝因睁开眼睛,从外套里露出眼睛看它,又小心地摸了摸它凑过来的脑袋。
“你好脏。”他说着,笑了声,“我也很脏,所以可以摸你。”
大家都知道,校草左翎川是冰山一座,可望不可即,硬爬就会被冷气冻伤,最好不要产生不切实际的奢想。
但孟朝因就活在想象中。
他靠臆想为左翎川建造神像,对方越冷淡,和他的距离越远,这座神像就越完美。
已经很晚了。
好冷、难受……孟朝因换了睡衣,披着左翎川的外套吃饺子时,意识越来越迷糊,头顶的灯光在他眼前都碎成了一片片的金花。
他去电视柜拿了感冒药,想着烧点水吃药时,忽然发现沙发上掉了张折好的纸条。
孟朝因眯着眼,把纸条打开后,发现里头写着一串像手机号的数字。
他揉了揉太阳穴,再仔细一看。
是左翎川的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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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柯寒没睡好。
他失眠了大半宿,最后也没想明白孟朝因删掉他的原因。往回加了两次对方也没通过,打电话也不接,像是铁了心要跟他断绝关系。
让他发誓他发了,要饺子他也给了……
不会是嫌他技术不好吧?
那他在上孟朝因之前也是处男啊,没什么实践经验,之后多练习肯定会有进步!
孟朝因这只小白眼狼,在床上不还玩得挺开心吗?还跟他说什么想做就发消息,转头就把他删了。
气得他大半夜从床上坐起来,在心里狂骂孟朝因是骗人的小贱狗。
但过了会,齐柯寒郁闷地躺回了床上,心想小狗骗人也是很正常的事。他不生气,但明天一定得把孟朝因拎过来狠狠干一顿,然后再买个项圈把人套住。
想起孟朝因跪在他腿间舔他手掌的模样,齐柯寒心情终于好了不少。
他发小左翎川对这只小流浪狗没兴趣,那就别来阻止他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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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朝因的座位是空着的。
一直到第二节课下课,他也没来上学。
他在班里没朋友,存在感很弱,自然也没什么同学过问他不来学校。
左翎川把练习册放回书立里,起身去外边接水时,视线不经意地那个空着的座位上。
平时都会有个少年坐在那里,躲在书后偷偷看他。
每天左翎川到教室,把手伸进自己课桌下拿书时,就会发现里头放着个温热的饭盒。今天没有饭盒,也没有那道黏着他的视线。
孟朝因不太爱读书,但一直是最早到班上的人。不管是不是他值日,早来后他都会把班上的地扫上一遍,有时候还会带些花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