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皇后冷笑道:“贵妃那个蠢货,哪里握得住这么好的刀?咱们且再看看吧。”
……
承香殿。
香君趴在床上,梦梅给她擦着金疮药,一边擦一边掉眼泪。
“娘娘,您就这么在乎亭雪公公么?就为了看他是不是在乎你,便要以身入局,受这样的苦。”
香君笑起来,“我以身入局,不是为了看顾亭雪是不是在乎我。”
顾亭雪在乎不在乎香君,香君能不知道么?
“那是为了什么?”
“我是为了顾亭雪自己意识到,他舍不得我死。”
“这不是一样么?”梦梅不理解。
“不一样的。”
这可太不一样了……
虽然是自愿入的宫正司,但香君也实实在在地受了不少罪,虽说都是皮外伤,可她毕竟还在小月中,所以擦了药便睡下了。
三日没有好好休息,本以为能好好休息,可睡了没一会儿,就因为身上的伤口牵扯着痛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有个人坐在她的床边。
香君现在看到顾亭雪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已经不会惊讶了。
这胆大包天的奴才,无论对皇上,还是对皇上的妃嫔,都是没有一点敬畏之心的。
香君坐起来,没好气地对顾亭雪说:“我身上疼。”
顾亭雪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来。
“这个是南越的宫廷秘药,擦了之后你身上的伤三日就能好,也不会留疤。”
香君接过来看了一眼,问:“你从哪里弄来的?”
“今日去了秦贵人那里一趟。”顾亭雪平静地说,“给娘娘弄了这瓶药,顺便帮娘娘出了气。”
香君冷笑,“秦昭仪是得罪我了,可亭雪公公也算计过我,你就不需要让我出气了么?”
顾亭雪微笑问:“娘娘要如何出气?”
香君想了想,把药瓶递给顾亭雪。
“你来替本宫擦药。”
顾亭雪接过那药瓶,还在愣神的时候,香君就已经把里衣脱了,只留下一件肚兜,大喇喇地就趴在了床上。
香君是宫妃,虽然宫正司对她用了刑讯的的手段,但也没有用能伤她皮肉的刑罚。
她的后背受伤流血,是因为身子太娇嫩,即便穿着里衣,还是在粗糙的老虎凳上磨破了皮。
顾亭雪仔细看着,她身上大多都是擦伤,所以患处的面积较大。
他起身去净了手,然后才又坐回来,深吸一口气,挖出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了香君的皮肤上。
香君下意识地抖了抖。
顾亭雪的手好凉。
顾亭雪擦得很仔细,即便是在夜里,即便床头只亮着一盏不算太亮的灯,顾亭雪还是能顾及到香君身上的每一个伤口,就连两肋最细微的一处小擦伤都没有放过。
香君没有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痛么?”顾亭雪问。
可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的喑哑。
“不痛,有些痒。”香君声音低低地说:“继续吧。”
气氛忽然变得奇怪起来,香君甚至不知道,这是在惩罚谁。
她怀疑顾亭雪是故意的,否则怎么总是擦她身上感觉最敏锐的地方……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顾亭雪终于是盖上了药罐。
“好了。”
香君这才坐了起来,重新披上了里衣。
可一抬眸,却对上了顾亭雪正凝视着她的眼神。
强势,带着一股侵略性,像是毒蛇盯着他的猎物,不炙热,却有种藏不住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