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立刻去拿。

此时元朗也已经匆匆赶到了太极殿,东宫离太极殿最近,他一路跑来上气不接下气,满头都是汗水。

看到父皇躺在床上,元朗的眼泪便立刻落了下来。

“父皇!”

香君赶紧安慰元朗,擦了擦他头上的汗水,柔声道:“别担心,你父皇没有大碍,只不过是气急了罢了。好好调理一个月,定是能好的。”

元朗这才擦了擦眼泪,但还是紧紧握住皇帝的手,一动不动地看着皇上。

香君看着元朗,对他父皇的关心做不得假,心里难免有些惆怅。

她收回目光,看着小路子匆匆进来,将那奏疏递给了香君。

香君匆匆看完,怒骂道:“混账,怎可这样说皇上!”

香君转身,立刻抓住了皇帝的手。

“皇上,您放心,虽然您现在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是臣妾是皇上的妻子,与皇上一体同心。皇上只管相信臣妾,有臣妾在,定不会让那些大臣欺辱皇上!”

皇上急促的呼吸似乎平缓了一些。

但那些“欺负皇上的大臣”却是站在殿内头都不敢抬。

香君看向几位朝中的重臣。

“卫知也现在人在何处?”

“这……”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不开口说话。

卫知也那奏疏虽然大逆不道,但是读书人,还是有气节的。

只要是读圣贤书的,多少心里都有一个辅佐明君的理想,之前皇帝暴虐阴郁,独断专行,官员们只能小心在皇帝手下讨生活,但不代表,他们不和卫知也一样,希望皇帝能振作些,好好管一管这天下。

所以,当卫知也在大殿之上慷慨激昂、直抒胸臆的奏疏,他们除了震惊之外,也是佩服他的。

那些可都是他们这些年心里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啊。

如今卫知也说出来,大臣们自然还是想保一保他,别让他真的被皇帝处死了。

“皇后娘娘,如今卫将军已经被押送到偏殿,等候皇上处置了。”

香君冷笑道:“你们糊弄本宫呢?万里春,你来说。”

万里春立刻说:“皇上昏厥之前,说了要让人把卫大人拖出去打。”

“皇上既然下旨要打板子?你们怎么没打?怎么让人押到偏殿去了?皇上不过是一时不能动弹说话,你们就这般不尊皇上,连皇上的吩咐都不听了么?”

“这……”大臣们继续糊弄香君,“皇上的确说要打板子,但是却没说要打多少板子,臣不敢擅专。”

香君握着皇帝的手,明显感觉皇帝的手动了动,捏了捏香君的手心。

香君看一眼皇上,神情立刻变得柔情似水。

皇上对香君动了动眼睛。

“皇上,您可是有话想对臣妾说?”

皇上又动了动眼皮。

“皇上,您是不是想说卫知也的事情?”

皇上又动了动眼皮。

“您若是想放过卫知也,就闭上眼,您若是要处置他,就睁着眼睛。”

皇上死死地瞪着眼睛。

香君不得不感叹,皇帝是真的生气了。

“皇上您是想打他几十板子,还是要处死卫知也?你若是要他死,便不要闭眼。”

皇帝果然还是死死瞪着眼睛,眼里都有血丝了。

香君转头,看向诸位大臣,“你们也看到了,皇上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然后都立刻说道:“皇后娘娘,处死一个朝廷命官,不可如此儿戏啊,还是等皇上身子养好了,能说话了,再由皇上下旨决断吧!”

几个大臣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