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杀了那么多藩王,国库忽然有钱了,但也不能把钱全花去赈灾吧?

朝廷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每日都有人想方设法地找皇帝要钱,全都惦记着国库里的这点银子。

吏部要给官员们涨俸禄,全国一年要多加一百万石。此外还想要增加养廉银,每年一共增加五十万两。

工部要驯治黄河,工程预估耗费白银五十万两,还要治理沙湾运河,耗银三十万两。蓟镇长城也要改建,也需要耗银六十万两。

兵部要造红夷大炮,单门造价一千两,第一批就要造五百台。而且,兵部还想把全国八百处驿站,增设至一千四百处,这一项下去,一年就要耗银一百五十万两

礼部比起其他几个部门,向来花的都是小钱,顶多就是祭天或者皇上出巡花个十几万两,三年一次的会试耗费个三万两,殿试花个一万两。

皇帝本来以为礼部就算找他要钱,也不会太过分。

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国库有钱,给了他们勇气,礼部竟然想要开船队、下西洋,去四处彰显我天朝国威,张嘴就是找皇帝要六百万两银子。气得皇帝直接把新任的礼部侍郎从太极殿赶了出去,气得连杯盏都砸了好几个。

皇帝忙了一天,深夜还在太极殿里批奏折。

朱笔悬在奏折上方,墨迹将落未落的时候,万里春进来禀告,说是钦天监的监正求见。

皇帝烦得很,总不能钦天监也找他要银子吧?

皇帝朱笔一甩。

“怎么?他还想朕再给他修个摘星楼不成?”

万里春小心翼翼地说:“裴监正说是天象有异,必须向皇上禀告。”

……

钦天监监正跪在蟠龙金砖上,冷汗顺着后颈滑进朝服。

“双星伴月?”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监正,“是何意?”

烛火在琉璃灯罩里爆出朵灯花。

裴监正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紫微垣双星伴月,正应贵妃娘娘腹中双子。贪狼星入命宫,左辅右弼同现,主帝星临凡。”

皇上脸上大喜。

“这不是好事么?”

“皇上,帝星临凡本事好事。但贵妃腹中双龙交颈……《天官书》有载,天无二日,今夜荧惑犯心宿,朱雀七宿血光冲天。贪狼星芒刺紫微,帝星身侧那道暗影……是条噬龙煞。陛下,此次双星同辉乃大凶之兆。”

皇帝目光阴沉,“你的意思是,朕的皇子,要自相残杀?”

“是,只怕其中的贪狼星,会杀害帝星,并且取代帝星,危害天下。”

“要怎么做?”

监正战战兢兢地说:“只能留一子。”

……

承香殿的赤檀劫比往日浓了三分。

香君斜倚在青玉枕上,身后的顾亭雪正给她揉着腰,她闭着眼睛,手里抱着鎏金暖炉,舒舒服服地闭着眼。

忽的,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只听到一个尖细的小太监声音传来,“大人,出事了。”

顾亭雪手上的动作一停,和香君对视一眼,让人进来。

等到那小太监把今夜太极殿里发生的事情说完,退出去之后,香君直接把手中的暖炉摔在了地上,气得

“是谁要害本宫?”

顾亭雪立刻起身,“娘娘莫急,我这就去查。”

然而,第二日顾亭雪查完事情回来,却告诉香君,此事还真没有人要害她,天象的确是双星伴月,昨夜的天象也不止一人记录。

“天象如此,会不会是那监正故意胡乱解读?从前太后,不就买通了钦天监的官员么?”

“我已经在查了,还没有查到有谁买通了裴兆。只不过……裴兆的家族,世代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