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狡黠的笑着,想要说些俏皮话,可镜子里的太后娘娘却严肃得跟见着了薛娇娇一样。

香君赶紧收了笑。

“哀家说的不是皇上的宠爱,贵妃应该知道哀家说的是什么。”

香君手上的动作,只有片刻的停滞,便又微笑着继续替太后篦发。

“皇上能给臣妾的,臣妾自会自己去争。可这后宫里,要说臣妾最敬重、最佩服的人还是太后娘娘。若是臣妾能从太后身上学那么一星半点的本事,哪里还愁自己想要的得不到呢?所以,就算让皇上生了臣妾的气,臣妾还是觉得,让太后娘娘的开心,更紧要呢。”

太后脸上的神情终于又变得柔和,她拍了拍香君的手,示意她可以停下。

香君放下梳子,又乖巧地扶着太后娘娘往床上走去。

太后看了一眼香君,温柔地笑了笑,语气也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先帝是仁君,但咱们的皇帝……”太后苦笑道:“就是连我这个母亲,他都是心存忌惮的,所以,你未来的路,比哀家难走得多。”

香君也是没想到太后会如此直白,她扶着太后坐下,安慰道:“帝王心性大多如此,但咱们皇上对太后娘娘还是很孝顺的,心中也是有您这个母亲的。”

“哀家知道,当初哀家流落北蒙多年,皇帝受了不少苦,他对我这个母亲是有怨言的。他的性子,也因着当年的事情,变得有些偏激。但哀家只要活着,就还能管得住皇帝,哀家怕的是,等哀家不在了……”

“太后娘娘,以后别说这种话了。避谶呢……”香君扶着太后坐下,乖巧地蹲在太后脚边道:“只要您放宽了心,好好养着,您还有得活呢。”

话虽如此说,可香君也知道,如果剧情没有大的改变,太后怕是也就这两年的时间了。

上辈子,太后死后,皇帝的确变得更加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想来,若是太后没死,有太后在,皇帝对上辈子的香君也做不出剖腹取子这种残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