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骂她一顿,竟然敢这样折腾朝廷重臣,但看她嘴角都磕破了的可怜模样,也就没真说她,只是让她以后看到顾亭雪绕着走。

香君干脆关闭宫门,在宫里养伤。

反正这两日出风头也出够了,目的达到就行。

要知道,在这宫里,只是做好人可不行,那样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恩威并施,才能真的管住人。

梦梅昨个儿守夜,休息好了,就听说娘娘摔着了。赶紧过来查看香君的伤,得知是香君故意摔的,只为了掩藏顾亭雪弄出的痕迹,没忍住说:“这顾大人也忒过了些,怎么可以这般对娘娘?”

“无妨,能让他把脾气发出来,也比憋在心里强。再说了,想要驯服一只凶猛的野兽,怎么可能一点伤都不受呢?”

梦梅试探着问:“娘娘,您和顾大人这是和好了么?”

“算是吧。他应该是……”香君想了想,措辞道:“决定就这么算了。”

梦梅忍不住劝道:“娘娘,亭雪公公还是很重要的,许大人虽然现在入朝为官,但毕竟不方便入宫。亭雪公公就是咱们在宫外的眼睛。您就对他好些吧,别真让人抢了去。”

“本宫这几天也算是想明白了。”

“娘娘,想明白什么了?”

“亭雪那样的人,长得好,有权有势,还那么多小宫女喜欢,你觉得他从前活得二十多年里,就没遇到过一个春风化雨,温暖明媚,纯真可爱的女子么?”

梦梅想了想,似乎一个都没有遇到也不大可能。

“按小路子查的,只怕追求咱们顾大人的女里,也有些真心喜欢他的,既然一定有好姑娘在他身边,那他从前为何都不近女色?”

梦梅迷茫,“亭雪公公对娘娘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不近女色的。”

香君笑了起来。

第一次见顾亭雪的时候,她装楚楚可怜,看到顾亭雪脸上那嫌弃的表情,香君便知道,他就不喜欢“正常”的女子。

香君往头上簪了一枚蛇形的金钗。

这是她特意让司珍房做的,金蛇的眼睛用红宝石镶嵌,栩栩如生。

香君看着那盘踞在她的盘发上的金蛇,得意道:“因为他就喜欢本宫这样的坏女人。”

……

香君本想歇几日的,但是小路子却说,白采女一个人在承香殿门口转悠,也不进来,也不敲宫门,也不让人通传,就在门口晃来晃去,迟迟不愿走,不知道想做什么。

“让她进来。”

白采女被小路子带进来。

看到香君,白采女眼眶就红了,香君瞪她一眼,她这才忍住眼泪,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

“听说娘娘摔着了,这是我自己绣的荷包,想要进献给娘娘。”

又是荷包?

香君的眼角抽了抽,这白采女怎得这么爱给人送荷包?

看到娘娘不吱声,白采女有些慌了。

“娘娘,给宫里的娘娘们也不能送自己绣的荷包么?”

香君难得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以……”

香君看一眼梦梅,梦梅立刻接过那荷包递给香君。

一看那绣工,和白采女之前送顾亭雪的那个一样,看来果真是她自己绣的。

“本宫不是赏了你银子么,一个荷包,还要自己绣。”

“这是我对娘娘的心意,要自己绣才真心呢,而且……宫里到处都要用银子,我恨不得天天都要赏人,娘娘赏的银子,我要慢慢用。”

香君又被白采女说得沉默了。

她没搭话,捏了捏那荷包,里面像是有东西。

“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