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绮小心翼翼地说:“没关系的,我就在这边下,待会儿我打车回去就行了。”

顾彬阳侧头看他,衬衫领口也挡不住兰绮颈上的吻痕,被那鲜妍的颜色刺了眼,顾彬阳心里一阵憋闷,又把头转了回去:“没事,我送你。”

兰绮最会察言观色,看出顾彬阳在生气,立刻不敢说话了,缩在副驾驶座里,小小的一团,脊柱像是抽条的柳枝,在单薄的衣衫下微微鼓起,看起来伶仃瘦弱。到了停车场,顾彬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兰绮搂住他的脖子:“顾彬阳,你是不是嫌我脏?”

顾彬阳皱起眉:“我怎么可能这样想?”

兰绮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他像是个犯错的小孩子,想祈求原谅,又怕永远得不到谅解。顾彬阳擎着他细瘦的腰,心想,这么柔软可怜的男孩子,一定要好好呵护他。

“我收回之前的话。”顾彬阳说:“我们复合吧。”

兰绮却没有答应,只一个劲地摇头。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脏,我配不上你。”

“我真的没有这样想。”

兰绮终于抬起了眼睛,他的睫羽漆黑纤长,蝶翼一样颤着,他清纯干净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鼓起勇气却仍满含羞怯的神情:“如果真的不嫌我脏,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他们顾不得摄像头,在电梯间里就开始接吻,有人进来了,顾彬阳立刻和他分开,兰绮却不依不饶地搂着他的脖颈,继续踮脚吻他。

进来的那个人尴尬得不行,直接在下一层楼出去了,外面等电梯的人看到他们两个,也不好意思进,顾彬阳一面和兰绮接吻,一面向众人致以歉意的眼神。

他十足细心,还刻意挑选了角度,旁人只能看清他,却看不到兰绮的脸。

好不容易进了房间,兰绮倒害羞了起来,顾彬阳半跪在他面前给他脱鞋,兰绮低头看他,小声说:“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主动很贱?”

顾彬阳有些不高兴:“我说了,不要再贬低自己,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好。”他忽然想起自己最开始绝情地说分手的事,补充道:“之前是误会,我不知道你那么难,没照顾好你是我的错。”

“你真好。”兰绮像是随口一提,问道:“你会和我结婚吗?”

顾彬阳给他脱鞋的动作顿了顿,兰绮就道:“我开玩笑的。”

“随时都可以。”

顾彬阳把兰绮抱起来:“只要你想结婚,我随时都可以。”

即使气氛恰到好处,兰绮最终还是没能献身成功。

他们想到床上去的时候,兰绮发现于舒鹤那个杀千刀的居然连床单都没给他换,皱巴巴的床单,上面还有干涸的不明液体,顾彬阳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兰绮赶紧哄他去另一个卧室,但他在床上都跪好了,顾彬阳还是迟迟没有动作。

兰绮回头看他,酝酿好的眼泪盈在眼眶里,他软软地问:“怎么啦?”

顾彬阳垂着眼睫,神色莫辨,兰绮又催促了一遍,他才说:“肿了。我再进去你会疼的,今天算了,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看。”

于舒鹤今天压着他一遍又一遍做的时候,可根本没考虑到他疼不疼。

顾彬阳这么体贴,换作旁人早就感动死了,但兰绮被前男友宠坏了,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打动他。他没心没肺地继续勾引:“没事的,我想把自己给你。”

他这么说,顾彬阳只好试探着挤进去,刚进去一点,兰绮的腿根就开始痉挛,腰肢脱力地塌下去,努力喘了几口气,兰绮才能开口说话,这次是真的疼哭了,而不是为了助兴:“怎么这么大?”

明明今天给他口的时候没觉得多么夸张,难道是因为那时候没硬?

他试探着往后摸了摸,轻轻攥住,发现居然还有大半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