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可以看见讲台上堆放着很多礼物,红红火火的包装,映着快过年的喜气。
教室里,几张桌子拼在一起,院长和一对夫妇以及收养登记机关的人坐在一起,他们身边安静围着很多六七岁左右的孩子,那些孩子睁着一双双懵懂的眼睛,那对夫妇落过来的每一道目光都让他们充满期待。
“收养过程复杂吗?”宋鸣低声问。
李飞摇摇头:“不复杂,收养人满足自身条件,又去登记机关做好登记,等核查人员把收养人送养人和被收养人三者的情况都核查无误,就可以把孩子领回家了。”
这时,那对夫妇中的妇人朝两个孩子招了招手,正好是一男一女。
“一次可以收养两个孩子吗?”宋鸣又问。
李飞:“要是家里没孩子,这样是可以的,有孩子的话就只能收养一个。”
在核查人员的要求下,院长和那对夫妇一起签了什么东西,然后除了那两个孩子,其他孩子都出来了。
他们在踏出教室的那一刻似乎还有不舍,但随着前面的孩子跑闹开,剩下的孩子也就忘记了刚才的事,欢欢乐乐地追上同伴。
李飞看着孩子们离开的背影,怔愣了一会儿,仿佛在那些背影中看到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但又万分熟悉的身影。
那是他自己。
他小时候也多次经历这样的场面。
虽然明面上规定收养人不能随意挑选孩子,但院里还是要听一些收养人的意见,几乎都是半推半就地帮收养人找到喜欢的孩子。
李飞小时候的性格非常不安分,有点小大人的样子,骄傲自大又臭屁,每次面对领养人都是把脸一扭把嘴一撅,有时候收养人看他活泼,真的想养他,但他就是倔脾气不愿跟别人走,惹急了就哭着让他们走开,说要找自己的爸爸妈妈。
这么一来二回,院长也不再管他,同龄人都被送走了,更小的孩子们长大了,他就带着那些小娃娃们一起玩,成了他们的老大。
直到李飞成年那天,他信誓旦旦要去找父母的时候,院长把尘封已久的监控录像拿给他看。
他不是走失,他是被人遗弃的,起初李飞不相信,但院长说那天把他送来的男人还在他兜里塞了一个布巾,布巾里面包着零零散散的纸币,不像良心发现的人贩子,应该就是个走投无路养不起孩子的人。
院长问过他恨不恨父母,李飞摇头,院长又问他恨不恨自己这么晚才告诉他真相,李飞还是摇头。
然后第二天他还是离开孤儿院了,念叨着一整晚破而后立的远行计划,倔强地走向一无所知的未来。
……
“飞哥。”
宋鸣的声音把李飞惊回神,他回头看去,问道:“怎么?”
宋鸣指了指教室,院长,夫妇,核查人员,以及孩子们都已经离开了。
“你没想过找找自己的父母吗?”宋鸣轻声问他。
李飞自嘲地笑了一声,扭头继续往前走:“找什么找,人各有命不知道吗?我这辈子就是一个人的命,都已经习惯了,还找妈妈,矫情。”
宋鸣跟在他身后,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两人沿着走廊溜达到院长办公室,正巧看到院长出来,孩子们正和那对夫妇在里面说话。
院长看到李飞,眉毛就是一竖:“整天不是吃睡就是瞎溜达,带你朋友出去玩一玩。”
李飞:“外面没什么好玩的。”
院长:“那么多放炮的呢,听响去。”
李飞:“那多没意思,还冷。”
院长:“那你就带人家去街上,今天大集,买点零食回来。”
李飞想着也是,大集热闹,去看看也行,但宋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