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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休息时,李飞看到帘子另一边的手机光久久亮着。
犹豫良久,李飞轻轻撩开帘子一角,却不想宋鸣也是侧对着他的方向。
李飞那张脸人人祟祟地从帘子后面冒出来,两个人直接大眼对大眼。
还是李飞先打破沉默:“嘿嘿,没有睡啊。”
宋鸣把手机往下挪了挪,三分之一额头抵在枕头里,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飞哥。”
“嗯。”李飞应了一声,“牙还疼吗?”
“还好。”宋鸣嗓音微哑,能听出困意。
李飞:“怎么不睡啊。”
宋鸣:“在回消息。”
李飞:“谁啊,这么没礼貌,不知道我们高材生牙疼呢。”
宋鸣笑了笑,唇角勾起的时候神色更显疲惫。
李飞也笑,然后觉得这个对视的角度有点奇怪,就把枕头往头顶拽了拽。
“对了。”李飞沉吟两秒,尽量用平静的语调提出问题,“今天白天店里来了个男的,你姑姑好像和他认识。”
宋鸣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李飞摇摇头:“和我倒是没说什么,但他好像跟你姑姑说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我看她一下午都不太高兴。”
宋鸣沉默两秒,陈述道:“飞哥,他是来要钱的。”
李飞皱起眉,用很轻的声音疑惑道:“要钱?你们之前欠的钱不是还完了吗?还有别的?”
“不是别的。”宋鸣动了动身子,整个人往上躺了躺,又和李飞对视,“还是那一家。”
李飞:“那他到底要什么钱啊。”
宋鸣垂了垂眸,低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给李飞讲了一遍。
“他竟然给你发威胁短信?”李飞听得攥紧了被子,眉心和被子的褶皱一样复杂,“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你们已经把当年的赔偿款还清了,互不相欠了,那个池什么凡他爷爷奶奶生病去世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他凭什么因为这事又找你要钱啊!”
宋鸣翻腾了两下手机,扣住,开口道:“他说,我父母害他父母死亡,家里没有劳动力,他爷爷奶奶被迫成为高龄工作者才会病倒死亡,就要求我们继续赔偿他爷爷奶奶的丧葬费和对他的精神损害抚慰金。”
李飞听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他这对吗?”
宋鸣抬眸看他:“他给我发律师函。”
“真占理啊?”李飞嗓音微弱,他不太懂这个。
“其实律师函没什么用,就是告诉我他要告我,告没告,法院接不接,谁也不知道,只有法院传票才说明他已经告我了。”宋鸣说。
李飞叹了一声:“那他要多少?”
宋鸣:“八万。”
李飞:“那你去把他杀了算了。”
宋鸣笑了一下:“没事的飞哥,这件事我可以处理,就是需要点时间,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借钱。”
“我不是担心这个。”李飞说,“那他这八万怎么算的啊,听起来倒是不多,但精神损害抚慰金最高不才五万吗?他爷爷奶奶丧葬费要三万?哪的丧葬费这么高,赶上南城了吗这不是。”
“这些费用只是他主观陈列的。”宋鸣说,“我在学校求教过法律专业的学长,他们帮我做了分析,这件事我已经有解决办法了。”
“就是需要时间对吧。”李飞接话。
“嗯。”宋鸣点头,“因为要查一些事情,所以可能得回高城一趟。”
李飞也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去?”
高城离庆城不远不近,上午去还能下午回。
宋鸣:“明天拔牙,后天去。”
“那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