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疗程後他眼底深处难以被发觉的阴翳,以及这之後他跟我闹得各种别扭,想到我腿摔断时他小心翼翼地背著我……

想到之前的岁月都好像梦一样,我的心里隐隐地有一阵抽痛。

沈言泽,我不是没有动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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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起来吃饭。哥,起来了,晚饭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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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泽在叫我麽?还以为他又要跟我冷战呢,怎麽这麽亲切。我心里反复念叨著这几句话,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见沈言泽蹲在我的床边,不胜其烦地唤著我。

一切都很正常,好像之前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

难道是他想通了我的话?我这样想著,心里不免腾升起一丝惆怅。不过满脑倦意,倒也没空去思考。

我翻了个身,背对著他,咕哝著:“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他开始摇晃我的肩膀。“快点起来啊,爸妈都等著你去吃饭呢,吃完饭再睡。”

看来不能睡了,呼了口气,我支起身下床。

我们家在除夕夜的晚饭从来都是在家里吃,父亲说这样才有团圆的感觉。吃过後,沈言泽帮著母亲清理碗碟,我因为腿伤免去了这一事务。父亲坐在沙发上等著看春晚,父母每年都要守著看这个,而我向来不喜欢,便回了房玩电脑。

快到零点时,沈言泽来敲门,叫我一起去顶楼平台上放烟花,我拄著拐杖就跟他上了顶楼。他抱著一个纸箱,是那种小礼花类的,有十发,可以升空十米。

已经有很多人在放焰火,夜晚不复以往的平静。

他点燃了引线後,跟我一起立在一边仰头看著。很快,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伴随著一声巨响绽开一朵奇葩。

接近零点越来越多的烟花在城市上空炸起,我不得不在一片嘈杂声中扯著嗓子对沈言泽说道其实我最喜欢的不是烟花绽开後,而是它冲上天时的那一瞬间,就像我很喜欢飞机起飞前在地面上快速滑行的那个短暂时刻。

沈言泽笑著说你们文科生就是喜欢装文艺调。

我也笑,我说这算什麽文艺调。

我们很自然地说笑,好像下午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等到周围终於稍稍安静下来後,他仰头看著夜空,轻声说道:“又是一年过去了。”

趁著父母在屋内,沈言泽抽起烟。我说有点冷。他说等他把这根烟抽完就回屋。

我抱起双臂,心里空荡荡的。

今年年过得晚,刚过完年,就得返校。走的前两天,聂源跟我来电话,问他可不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不然他一人在路上太无聊了。

我想到沈言泽好像不太待见他,但转念又想到我都和沈言泽划清界限了,还管他心里会不会不舒服,便应了聂源,告诉他我们的车次与时间以及车厢号。

我的右腿还没有痊愈,石膏已经拆了,但走路一瘸一拐的,因而父母要沈言泽帮我拿重物。在火车站候车室就遇见了聂源,沈言泽很友好地与他打招呼,没有半分不悦。

我同聂源聊起陈晔芜,他说後来陈晔芜又跟他联系了几次,但过年的时候他忙著和父母到处走亲戚,对陈晔芜的事倒也没怎麽上心了。

“你对他有没有感觉?”

他看见我一本正经地问他(其实我也不过是装出正经的样子),也开始很认真地思考,然後他对我说:“他不错,可是我是个大好直男。”

我调笑道:“不试试怎麽知道?”

他皱著眉头:“你怎麽跟他说一样的话?再说了,你怎麽不去试啊?”

我笑而不语,心里回道老子早就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