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我现在都不敢在他面前随便说话,就是怕无意说到了什麽伤害他柔弱心灵的字眼。 阅览室内,晃眼的日光灯,嗡嗡作响的中央空调,还有没素质的工作人员。他们在前台聊得那叫一个欢快,起先还压著声音,之後越来越大,全然不顾其他人不满的神情。我做不进题目,在心里暗嚎谁来帮我把耳朵给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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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气阴沈,我心情浮躁地把笔扒在一边,沈言泽刚刚给了我一张卷子,要我先把选择题做完。我已经弄不清究竟是因为我不喜欢数学导致我数学极差还是因为我数学极差导致我不喜欢数学。总之共同结果就是我数学成绩稀烂,一直以来我都是靠其他科目的成绩来撑门面和名次。这题做得我混混沈沈,再侧过头一看,沈言泽竟早就睡著了。

小时候,每逢过年,小孩子都喜欢玩些鞭炮烟火。其实我挺害怕类似於摔鞭这类会突然发出很响亮的声音的东西,总觉得会伤到自己。但是我又手贱,只要有就想玩。有一次我鼓起勇气去点燃一只冲天炮(我也忘了是否是这个名称),我并不知道它会突然发出极刺耳的长啸,并且闪著火花冲上天。那声音乍然响起时我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抓著一旁沈言泽的衣角就蹲在他身後。

他也连忙蹲下,双手覆在我耳朵上。

现在想想,那时的他,好像下意识地就那样做了。突然想到这件不足以道的小事,让我觉得脸上一躁,心虚地斜眼瞟了一下旁边的沈言泽。

他趴在笔记本上打瞌睡,我能瞧见的半侧睡容宁静且秀气。他睡著的样子,比他平时要显的清秀,大概是不说话的原因。

我目光转向他微微泛白的指尖。

当初捂住我双耳的这双手,它的温度我早已忘记。

或者是从来就不曾想过要记住。

我又多瞟了他两眼,想到他前两天还因为我和聂源这家夥走得太亲近而置气,那时摆著一副好像再也不想理我的样子,可第二天我起床走出房间依然看见他坐在客厅里耳里塞著耳机等我。

很平常的样子,看不出半分不妥。

就像小孩子,生过气後转身就忘,又喜笑颜开。

不过此时的我没有意识到,他并不是像小孩子。他只是把我对他大大小小的伤害,一言不发地埋在心底。

其实我觉得他生气生得挺没道理的(那时在篮球场上我根本就没有什麽保护聂远这孽障的高尚想法,仅仅只是我很恼火罢了),但出於我对他的歉疚心理我还是不希望他再因为我而郁闷。

以至於这之後每次只要聂远在我身旁时,我都会先条件反射地四周探察一番。搞得聂源看见我的模样很兴奋地凑过来。

“你干嘛?”我不解。

“你不是有什麽秘密要跟我讲麽?”

“……我怎麽不知道。”

他立刻一脸委屈,“我看见你像做贼的还以为你有什麽重大机密要告知我呢!”

我脑海中不是没有冒出过“吃醋”这个在我看来是只会存在於女生喜欢看的言情小说里的词,但是我立即将它给扼杀在脑细胞中了。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尽量逃避去思考关於沈言泽对我的感情这件事。

我告诉自己,总是有情,也是兄弟手足之情。

纵然有超出这一范围的情意,也已被我亲自践踏。

等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惊觉自己原来睡著了。沈言泽却不知什麽时候醒来了,正在专注地看著本该在我手臂下的试卷。

我掏出手机看时间,还好,只睡了二十分锺不到。

他见我醒了,又把试卷递给我。

“选择题你只对了六题,还花了这麽长时间。前面十二道选择题一题五分,你最起码要做对前十题,这样你才有可能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