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阔,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能原谅我,可我只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

或许普天之下,只有楚天阔一人能让权倾朝野的沈轻音这样低声下气了。

但他脸上已经没有动容:“我只问你,你还记得我们洞房花烛时说的话吗?”

闻言,沈轻音浑身一僵,缓缓放开他。

四目相对,两人思绪不觉回到那个烛火通明的晚上。

“天阔,我终于嫁给你了……你怎么不高兴?”

“轻音,我一直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往后,你只有我,我只有你。”

“你放心,生生世世我也只要你一个,绝没有第二人。”

“好,若你违背誓言,我……我就让你生生世世找不到我!”

风吹来,沈轻音陡然回神,却见楚天阔捡起地上的梨花酥,进了院子后直接关上了门。

楚天阔回到房间,打开油纸,里头的梨花酥已经凉了碎了。

但他还是拈起一块放在嘴里。

还是从前的味道。

可惜,他和沈轻音回不去从前了。

第8章

之后的日子,楚天阔依旧不见沈轻音,但仍能从问春口中听说她一直陪在季阿澈身边。

他不再神伤,而是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

最后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包袱。

外头的鸟鸣悦耳,太阳也照在长了绿叶的树上,一派生机。

楚天阔沐浴着阳光,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气。

他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这样轻松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没关系,往后他再也不用秉承着公主府驸马的稳重,不用维持不得已的贤能,不用眷恋不再属于自己的真情……

三天后,春分。

楚天阔看着不远处天空中的纸鸢,对正清理窗台的问春说:“我饿了,你去给我做几道你拿手的点心吧。”

问春愣了下,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是。”

等人一走,楚天阔便将问春的卖身契和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问春自幼跟着他,他也来不及为问春挑一个夫婿,何况见自己的前车之鉴,也明白世间没有多少真情,不如随问春自由来去。

楚天阔背上自己的包袱去了趟怀桑院。

不为其他,他只想给沈轻音一个无声的告别。

或许,是永别。

刚到院门口,楚天阔就听见季阿澈爽朗般的笑声。

“轻音阿姐,要不要再将你推高一点!”1

他抬眼望去,只见在盛开的梅花中央,沈轻音坐在新扎的秋千上肆意笑着,季阿澈站在他身后推着,温柔的脸上满是笑意。

“不能再高了,我可是有身子的。”

季阿澈连忙停了下来,噘着嘴走到一边:“还说呢,你都快显怀了,咱们的婚事还没定下来。”

见他生气了,沈轻音立刻把他抱在怀里哄:“大夫说了头三个月我不能劳累,婚事就先搁着,等过了三个月,我定给给我们一个盛世瞩目的婚礼。”

季阿澈嗤笑:“不能劳累?那你前几晚还缠着我要,我都快被你榨干了……”

楚天阔站在院外,默默看着这一切。

最终,他不再有任何留恋的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微风渐起,沈轻音一瞥,正好上院门外闪过抹青色衣角。

她心莫名一空,下意识呢喃:“天阔?”

季阿澈疑惑地看着她:“什么?”

沈轻音放开手:“没什么……你也玩累了,先进去休息吧。”

待季阿澈进屋后,她才走到楚天阔的院子前。

院门依旧紧闭,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