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的,但歌利亚的掌心却已经被手指掐出了明显的红痕,甚至有持续加深的迹象。
在旦尔塔的信息素失控、检测装置尖叫的那一刻,虫群们便猜到是和妈妈腹中的幼卵有关
虫母孕育期的两个月时间将近,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里,每个虫族高层近日都紧绷着心神,尤其陪伴虫母的时间里,他们几乎要把自己的注意力同时分成十份用,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这样的重要时刻。
但千防万防,虫群们没想到自己终究没赶上,甚至还被旦尔塔锁住门关在了外面。
敲门不敢敲、砸门不敢砸,就怕自己弄大了动静影响到妈妈发挥,于是几个高高大大的雄性虫族只能并排站在走廊里,站的站、蹲的蹲,无一不全神聚焦在紧闭的房门上,等待着动静。
在这样静谧又焦躁的时刻里,一直咬着腮帮子上软肉的塞克拉忽然慢吞吞道:“妈妈的肚子里只有四枚假卵。”
阿舍尔小腹中被模拟孕育出来的幼卵有四枚,但是想当爸爸的雄性虫族却足足有九个,可以说在检测结果出来的那一天,无形的斗争便已经出现在了虫族高层之间,身处漩涡中心的阿舍尔略有所感,却并没有那么在意。
毕竟幼卵最终的处理权在他,可不在那群子嗣的手里。
但这并不代表着觊觎四枚幼卵的雄性虫族会消停。
这是一个早就确定的事实,只是因为两个月的时间未到,才勉强维持着虫群子嗣们之间的风平浪静。
自阿舍尔假孕后,几个虫族高层早早封闭了消息,白发子嗣们被委派以各种工作,要么在始初之地的某个犄角旮旯、要么在其他星球上出差,总之这段时间能照顾在阿舍尔身边的只有他们。
显而易见,他们既是合作者,同时也是竞争者。
“四枚……”迦勒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低声道:“妈妈哪里都看起来小小的,孕育四枚幼卵,已经很辛苦了。”
或许是因为本身种族上的差异,以及从人类成为虫母导致身体构造上的不同,历代虫母孕育幼卵的数量几乎都是从两位数起步,但作为后天而被同化的虫母,阿舍尔腹腔内的容纳空间显然更小,也更加缺乏韧性。
从他总是需要对旦尔塔的尺寸适应一段时间,就足以说明那副窄小空间的娇嫩和脆弱。
“啧。”乌云碧色的虹膜闪烁微光,甚至是有些阴冷,他哑声附和道:“是的,妈妈看起来真的很小。”
当被母性笼罩的青年斜靠在沙发上,眉眼温和、神情放松地露出丰腴的小腹,任由虫群子嗣们好奇地靠近、用掌心触摸时,那种体型上的差距愈发提醒着虫族高层,他们的妈妈娇小到轻而易举就能被单手举起来。
“也不知道妈妈会不会觉得难受……”缪抿着唇,神情恍惚。
虫群盯着门板的眼眶略微酸涩,从他们站在这里开始到现在,足足过去了二十分钟,每分每秒的等待在此刻都变得格外煎熬,甚至房间内不曾传来任何动静,这愈发地令这群虫族高层陷入焦躁。
他们或许会幻想那几枚幼卵会不会变成属于自己的、来自妈妈的小礼物,但在这层幻想之上,更重要的是妈妈本身。
忽然,紧闭的房门发出一道“咯吱”咯吱声
“妈妈好了?”
“是妈妈要出来了?”
站在走廊的子嗣们立马围了上来,门锁被从内侧打开,最先出来的不是虫母,而是一截氤氲着潮意的猩红色触肢。
子嗣们:???
那血肉构成的触手悬空着勾了勾,似乎在对他们示意着什么,下一秒,旦尔塔沙哑的声音响起,干涩到像是石子在摩擦,“……给我浴巾。”
伽玛反应很快,来回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拿来了旦尔塔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