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敞开的上衣衣摆给遮挡住的手腕动了动。
他小心地抬起了细白的手指,轻轻抚上后侧延伸而来的“陌生异物”,那熟悉的鳞甲分布方向几乎烙印在阿舍尔的记忆和身体深处,面颊上薄红未散,他就已经分辨出了这是来自谁的尾勾。
是红发虫族的尾勾。
他很熟悉的……
那截尾勾可以锋利坚韧,也可以柔软无害,密匝匝的猩红色鳞甲排布地很紧很细微,看起来像是包裹着绸缎,甚至落在手里时的触感也极其光滑,唯有深入到某些最为敏感的密地时,那些精巧如艺术品的鳞甲才能被血肉所感知。
阿舍尔勾了勾手指,他和旦尔塔的尾勾就像是幼儿园内幼稚的小朋友,心里一起念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于是指尖便和尾勾藏在衣摆的后方,偷偷缠在了一起。
那么地小心隐秘,躲着一整个医疗室其他成员的视线,分明是名正言顺的伴侣关系,却莫名叫羞耻心很高的阿舍尔有了一种背德感像是和自己的情夫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下,可嫩白的脚心却踩在了唯一的丈夫的大腿上。
……这样奇妙的比喻令阿舍尔的神经一松,有种古怪的好笑感。
垂着脑袋,羞于子嗣们的目光的虫母似乎逐渐放松,不自知蜷缩的足趾放开些许,甚至小腿还会随着仪器在腹面上方的移动而缓慢晃动。
低头专注数据的歌利亚手腕有短暂的停顿,他偏头看向正好站在虫母后侧的旦尔塔,两个共生者的视线在碰撞的瞬间相互撤离,歌利亚眼中情绪不明,他缓缓站直身体,拿过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虫母微隆的小腹。
那些被体温焐热的检测液被擦到了毛巾上,伴随着歌利亚工作的改变,按捺不住的子嗣们率先询问:
“怎么样?妈妈的身体如何?”
“肚子里的幼卵有几个?它们发育会不会影响到妈妈状况?”
“现在的营养情况怎么样?要不然我晚上再给妈妈多准备一顿夜宵或者两顿三顿也可以。”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我看书上说这个阶段是可以感受到幼卵碰撞跳动的,这会让妈妈难受吗?”
……
交叠的询问声几乎堆在了一起,在各种问题里,阿舍尔只捕捉到了几乎每一句都会带的“妈妈”二字。